第一篇文章,就是介绍几位生物学家在蛋白质突变方面取得了里程碑式成就。(1 / 2)

  表格上满是英文字母,歪歪扭扭的,她一看就头晕。

  前台帮她翻到前一页,似乎是想让她参考入住信息。

  于是甘却看见了那些简短的黑色手写字体,是他的字迹,工工整整,一笔一划,甚至还有点像她初学写字时的样子。

  这字迹跟他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搭,他是那么少年冠玉,慵懒神情下藏着谦与狂。

  他的字就该流风回雪般遒劲,就该光彩夺目,就该独特耀眼。

  可眼前的完全不是,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难以理解。

  签名那一栏,他签的是中文名,端正得可怕,却又不是印刷体的那种端正,看起来怪别扭的。

  甘却记得,她那时候想偷看他写字来着,但被他挡住了。

  蹙着眉填完表格,刚要转身离开,被前台叫住。

  她以为自己填错了,拿起笔准备改过来。

  但是前台给了她一张便签纸。

  木纹底色,令她触目即鼻酸。

  5

  电话亭。

  前天晚上他还站在这个电话亭里打过电话,现在是她站在这里。

  便签纸上写了一个号码,只有一个号码,没有其他东西了。

  甘却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号,等待接通的时候,紧张得手心出汗。

  她既希望接电话的声音是他的,内心却又清楚地明白不可能是他接电话。

  这种煎熬使得她连呼吸都加快了。

  “您好,荷兰驻华大使馆接待部………”

  一颗心落地无声。

  甘却轻咽口水,短暂地失神之后,结结巴巴地开始跟电话里的人沟通。

  这时的她完全不清楚这个组织是做什么的,甚至不知道这是政府机构,只因为是他给的,所以她才把自己的全部情况跟对方和盘托出,包括她是华人难民的遗孤、没有护照这些事。

  意外地顺利,意外地好运,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表示她现在就可以过去,他们会协助她往后的一切事宜。

  挂了电话,甘却顺着电话亭里的玻璃面滑下去,蹲在原地。

  她宁愿相信这是他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帮助她,她不愿意相信他只是丢给了她一个办事效率极高的政府机构的电话号码。

  因为如果是后者的话,意味着她跟‘十八岁’从此之后不会再有关系。

  但事实,似乎又的确是后者。

  他就是这样,这样把她扔给了一个驻华大使馆,再不问后事。

  她的‘十八岁’,出现在她十七岁这一年,也消失在她十七岁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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