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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多嘴问了一句,“那我呢?”

这次,萨金特白了他一眼,半个字都没说,迈着蹒跚的脚步走了。

劳伦斯:“………”

封瑟捏着那个五美元的硬币,总觉得对方给钱时有些小心翼翼了,甚至好像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陷入了沉思。

一路上,劳伦斯还在嚷嚷自己的不公平待遇,与封瑟凉鞋踏响印斯茅斯古老路面的声音交叠,倒是冲淡了笼罩这座小镇的阴郁诡谲。

封瑟还是那副复古希腊式的打扮,不是他不想换,这地方就没个卖衣服的服装店。

劳伦斯的疑问被他用化装舞会的事实给打消了。

封瑟嫌他吵,把自己发带上的蓝宝石拆了下来,扔给他,“把这个卖了,你能得到许多钱。”

劳伦斯把宝石握在手里,愣了一下,又还给他,“不行,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而且你现在也很困难,还是自己留着吧。”

“还有,下次别在陌生人面前露财了。”

他倒是没什么坏心思,还提醒这个东方小少爷要多留点心眼,免得被人谋财不说,或许还会被害命。

封瑟在心里说,别人给自己点多少个技能点都没用,他的力量已经不属于人类的正常范围了。

有人拿枪打他,他直接能把枪给掰弯了。

他笑笑就过去了,把那颗宝石揣在兜里,思考出了印斯茅斯把自己身上这件白嫖来的衣服能卖多少钱。

他们走过巨大的半圆形广场,再向右走,就停在了一座有着圆形屋顶的高大建筑正面,上面挂着的“吉尔曼旅舍”的招牌,掉了大半部分的油漆。

两个人走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旅舍的前台还有另外三个人在登记,容貌和装扮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的。

两男一女,抱怨的声音很高,不会让人忽视。

封瑟恰好听到了一句话,是两个男人中唯一的女人说的,“该死,深渊游戏竟会把我们搞到这种鬼地方来!”

第098章

温妮莎没好气地抱怨完, 撩了下蜜棕色的长卷发,脖颈处扣着黑色Choker,黑钻耳钉微微闪光。

她确实是个美人, 皮肤是很漂亮的小麦色, 紧身皮衣,高筒马靴, 身体起伏的线条又很有女人味。

这就足够让她得到偏爱了。

她的两个同伴都是异性, 乐得说两句来讨好她, 增加她对自己的好感。温妮莎也不只是就脸好看,也是得到他们认可的帮手,关系亲密一点更有好处。

一左一右,带着竞争意味地附和。

“就是,要不是它强迫, 谁会来这里。”

“想想就知道了,这个该死的游戏就不会办什么好事。”

模样古怪的值夜店员用钢笔敲坑坑洼洼的桌面,满脸愠怒道:“你们到底住不住?不住就走,后面还有两个客人, 别挡着他们的路!”

桌子被敲的砰砰响,那架势配上丑陋的脸, 十分凶恶, 笔尖恨不得往他们脸上怼。

温妮莎的神色一僵,勉强微笑道:“抱歉抱歉,我的两个朋友只是对这里太好奇了,吵到你了。”

温妮莎还没蠢到初来乍到就和NPC作对, 她被这里的鱼腥味和诡异氛围蛊毒的不轻, 心里总有股气,刚才只是仗着深渊的屏蔽机制埋怨了一句而已。

谁曾想, NPC的脾气有够暴躁的,她和她的同伴一共就说了三句,就被怼了。

“别磨蹭!还有人等着!”

值夜店员不为美色所动,脾气很坏的“哼”了一声。

温妮莎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接着利落地在登记簿写下三个人的名字,还不忘在给出住宿费的同时附上一张大面额的美钞。

不会有人和钱过不去,尽量要给NPC一个好印象。

值夜店员说:“本店不接受小费。”

他很不给面子地把那张美钞揉成一团扔了回去,还真有人和钱过不去,一双死鱼眼往外翻,。

温妮莎硬撑着笑脸,暗地里咬牙,她的两个同伴安德烈和唐纳德压低了声音安慰她,提上不多的行李就准备上楼,临走前,匆匆瞟了封瑟和劳伦斯一眼。

——这个女人长得真漂亮。

这是他们对封瑟的第一印象。

三个人眼里有惊艳,温妮莎却多了一些女性对貌美同性正常的嫉妒。

封瑟的头发处于半干状态,长长的披散下来,面容苍白又精致,确实容易被误认成女性。

他们走后,封瑟和劳伦斯上前登记,令人惊讶的是店员对他们的态度相当不错,耐心的给他们登记好后,并且询问需不需要让服务员给他们提行李。

要知道之前那三个人只能自己提东西。

封瑟一穷二白,没有行李,劳伦斯犹豫再三,本着免费待遇,还是把行李交给了长相怪戾孤僻的服务员。

封瑟提出了一些吉尔曼旅舍的问题,店员都一一回答了,就在这时旅社脆弱的木质楼梯又发出了响声。

头发枯黄的安德烈被打发下来请问哪里可以找到洗漱用的水,看到这和谐的一幕,想起他们遭到的冷遇,脸色有些难看,忍不住出声:“你们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后面说不定还有客人要来,你们会给他们添麻烦的。”

他不敢和重要NPC对着干,就是借着这个由头把不满发泄到别人身上。

封瑟和劳伦斯还没说话呢,店员就接过话说:“本店刚刚打烊了,他们就是最后一对客人。”

安德烈悻悻地不说话了,就趁这个机会问了问题,然后他就得到了回复,本店不供应水。

好吧……

结果,还没等他走完岌岌可危的楼梯,就听见店员和封瑟说:刚才是在开玩笑,本店供水,但是限量,其他房间都有,他们三个人的房间刚好用光了,没有。

安德烈:???

我怀疑你在针对我们。

并且我有证据。

安德烈满肚子气的回去了,两个人跟着服务员走过狭窄的走廊,灰黑墙壁上的纹路斑驳深邃,颜色死气沉沉,地板打扫的还算干净。

分配给封瑟的房间挺宽敞,充满年代感、有两扇窗户、以及一些光秃秃的廉价家具。

借着昏暗的灯泡,他摸了摸被褥,布料干燥,并且发现还是新的。安德烈就睡在他的隔壁,封瑟把门闩上后,也躺了下来,钢骨床发出低低的呻吟。

只是脱了鞋袜和外套,封瑟在临睡前,把今天得到的信息一条条排列好,勾勒了下大致的安排,也就闭上了眼。

他的睡意很浅,以至于听到走廊上鬼鬼祟祟的动静,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细微的响动,轻的让人仿佛感觉那只是错觉。

是什么?

印斯茅斯的诡异气息很难让封瑟正常方向想。

他的眸光在黑暗中发亮,仔细听了一会儿后,那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又像消失不见了一样。

许久许久,封瑟又闭上了眼睛,但手里还握着武器,呼吸均匀又绵长。

在旅社的一个房间内。

一群人用粗犷、沙哑的声音交流,谈论声压的很低。

“异乡人…杀…”

“不…特殊的…打扰。”

“那位……不允许。”

他们朝对方点点头,达成了某种共识。

整个夜晚相安无事。

清晨, 小镇浓重的阴霾稍稍褪去了点,不喜欢交谈的镇民让这里安静得如一座坟墓。

滚烫的太阳在蔚蓝的海平面上翻涌、跃动,炙烤青白色的天空, 像画家在画布的轮廓细细描上一层金边。

光芒如饱满的颜料四溅开来, 呈放射状,印斯茅斯小镇人的身影沐浴在其中, 像难以辨别的虚灵。

但光芒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柔和, 被驱散的阴霾又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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