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 / 2)

  兰蕤深深看他半晌,“我知道。”

  琅玕回望他,忽而妩媚一笑,“我可没说玉珞珈不会碰他。你别想要我为他们的性欲负责。”

  兰蕤咳一声,“Shiva。”

  琅玕斜我一眼,轻嗤,“爵爷,我只是想请你看清合约上每一条小字。”

  兰蕤无奈地轻轻点头,“劳烦你了,Shiva。”

  琅玕微微一笑,起身离去。椅上却恍有身影余香不散。兰蕤半晌没有开口。

  我担心地看着他。

  “没关系的。”他终于挥了挥手,似安慰我又似安慰自己,“未离自有分寸。”

  讨论到此为止。

  但我知道他不会将此事等闲视之。

  那个人之后又来过多次,我是说玉珞珈。未离似乎极怕主宅知道此事,除去第一次被送回来,始终自后门出入。稀罕的是他次次都肯赴约。珞珈来的并不算频繁,但相较于他的身份,这种拜访的频率已算夸张。毕竟他要为这短短数小时相处付出双倍时间来往于欧亚大陆上空,而未离又丝毫没有好脸色给他——晚十点前送未离回家,那似乎是他们的约定。珞珈遵守得很好,而他每一次拜访都被自动摄像忠实记录在案。看起来未离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威胁,除了他总是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

  我猜在兰蕤看来这亦可作为令未离接触外界的手段之一,虽然难免有些矫枉过正。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相识并发展成而今这种局面的——当然不能问。

  仲夏时萧殊南偕法埃尔又来了一次伦敦,只短暂停留,抵达时兰蕤正陪我在皇家植物园闲逛,得知消息后他留下琅玕陪我,独自回去,说好等下便返来,果然说到做到,不足一小时他便回到我身边,神色略有些匆忙,倒看不出疲惫。

  那日他的呼吸是一种浅淡玫瑰色,雾中玫瑰,芬芳美好而极尽忧郁的色泽。我始终猜不透那是为什么。回到四华苑才发现萧殊南和法埃尔已经离开,而罕见的是薇可也在,虽然她亦从管家手里接过了薄纱外套。我同她打招呼,她一如既往简单回礼。兰蕤一言不发地偕我送她出去,她上车时随意将手袋换到右手,我忽然发现她左手中指上多了枚样式古朴的细巧黄金指环。

  惊鸿一瞥,她悄然而去,我甚至不知她的来意。

第25章

  那日我在卧室整理相册,其实无甚好整理,兰蕤早命人制成精致收藏本,整齐排在床头。时间为序,每年总会留下一两本,随意铺开来竟是满满一床,近二十本,千余张照片,这一点起初令我惊异。他会留下与我在一起的痕迹,以他的身份地位,以我这一存在的暧昧,他毫不在乎地记录着所有时光,巨细靡遗。照片上的似水温柔,无论哪一张落入媒体手里都是莫大的噱头。

  九年了,我同他在一起。随意托起一本,都是记忆,便放不下。我终于明白自己身为异类的好处,这一点一滴,一寸一缕,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略一提醒,便恍若昨日重来。我不会死,不会毁灭,于是是这记忆伴我天荒地老,因我在而在。

  我正发愣,不察觉兰蕤几时进来,自我手上接过相册,信手翻了翻,慢慢抬眼看我。

  那一瞬的眼神,极尽温存,再不能忘。

  他轻轻说:“我不能够忍受没有你。”

  我想说我也是,声音哽在喉头不能发出。他了然一笑,放下相册,将跪在床上的我拉进怀里,自身后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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