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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时应看了看孙启阳的手机屏幕,转头向翻译示意图片里民宿房间中的几处装饰毯,用英语交流了几句再度对孙启阳道:“他们在沙特有很好波斯地毯供应商,想看看在这方面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开什么玩笑,我意思是让他们在半山注资做项目,这帮大胡子反倒叫我买他的地毯?”

  孙启阳这回不对着戴头巾的商人们点头哈腰了,转而对着时应吩咐:“你跟他说,我们这是西城毯,滩羊毛,纯手工打结!可不比他卖的那些毯子差。明清时期这都是上贡用的,现在故宫里头有藏品呢。”

  时应转述聆听,后告诉孙启阳,他们还有纯度极高的沉香精油,造型精美的长袍。

  “不要那些。”

  “你问问他们在沙特还有什么综合商业项目,我们这儿马上要做小镇的二期工程,沙漠温泉,他们有这方面的兴趣么?投入虽然大,但后期利润非常可观!”

  时应将孙启阳的意见用更委婉的方式表达给翻译,不到五分钟,戴头巾的商人们离开了半山园区的展区,前往下一个可能会与他们成交订单的国内经销商。

  人走了,孙启阳不用再掩饰自己的态度,一屁股坐回休息用的皮凳上,朝着钱经理和周总不屑道:“听他们的,还波斯地毯,古法香水,开幕时你们是没看着,那些商品鱼龙混杂的,我亲眼看到有几箱货上面的运单发出地就是咱们国内。”

  “我要是卖国内制造还用得着他给在国外倒一手加回价?我跟禹城商会的大佬们多熟呢!今年才去那边吃过饭,哎呀那上溪牛杂是不错,萝卜丝饼也很清淡爽口。”

  说到动情处,孙启阳的模样夸张到极致,像是有摄像机对着他采访,酒庄的马副总也凑过来听课,时不时朝着另外两个好学生点头称赞。

  孙会长高谈论阔了一阵,余光瞥见刚才帮他翻译的帅年轻人没走,还站在展位跟前,于是朝他招了招厚实的大掌问:“哎小伙,刚才还没谢你。”

  “你是展会的工作人员?咱们开幕时是不是见过啊,你今天咋没带工牌?”

  孙会长是妥妥的 E 人,早在这些年的工作中练就了一副快速与陌生人拉进关系的破冰技巧。

  其实时应哪里有工牌,这是他第一次与对方见面,直到昨天时应都不知道孙启阳长什么样子。之所以能够准确的叫出对方的称号,还是提前做过功课:上午在酒庄的办公室内突击搜索过孙启阳和商会主要成员的近况。

  钱经理是本地人,文化小镇钱总的侄子,经常随孙会长出行伴其左右。周女士资历不祥,声称自己是越城的拆二代,于两年前带巨资入场半山做特色民宿,但时应不能确定对方的真正身份是否为资方的白手套。

  换句话说,这里的所有人,时应都惹不起,他是孙子人家是爷。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时应的笑容非常标准化,态度谦逊:“孙会长,您好,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不是展会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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