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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人嘴短,坐人车更是,孙会长坐在副驾驶,屁股上像是有钉子扎,扭了半天,这才说服自己耐着性子转过头跟时应说:“小时,我考考你,都是做同类生意,你知道一年赚一百万的生意,和一年赚一千万的生意有什么区别吗?”

  这能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人的生意做得好,另一个做得不好。

  好与不好,除了努力就是运气吧。就像时开基运气好时可以平步青云,但运气用光了,又疏于勤勉,就一跌到底。福布斯傍上的哪些富豪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没赶上过时代的红利和风口?

  时应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孙启阳想要的答案。

  “努力和运气?这个我真不懂,还请您赐教。”

  时应说完话,孙启阳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周女士道:“周榕,你给他讲讲。你怎么理解?”

  周女士笑了笑,声音从容笃定,“年入百万的生意也许靠的个人的努力和运气,但年入千万的生意绝对不是。年入千万以上的生意,靠的是不停复制年入百万的成功,没有量化,没有借势,年入百万就是个人可以靠自己努力赚到的天花板。”

  孙启阳十分欣赏周榕的见解,他看着窗外不停略过的绿化带沉吟道:“不是我说的话难听,赤霞酒庄,老赵再加上你,你们连年入百万的生意都没办法搞定,更不要说想千万的事情。”

  “简直是痴人做梦。”钱经理还算内敛,从后视镜内看了时应一眼,马副总则忍不住咧嘴嗤笑。

  所有细小的声音都像针尖在扎时应脆弱的神经。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稍稍收紧,车内空间太小,这些嘲笑讽刺他不想听也没用,因为紧接着,耳边孙会长的声音豪无障碍地钻进他的耳膜。

  “小时,跟你说句贴心话,我大儿子也和你年级相仿。要真让我给你这种孩子一个建议,你还是想办法走走人才引进的事业编,市里的职位一个月能给到三四万,还送一套新区的福利房。工作不忙,回头再找个领导家的丫头,少奋斗二十年,这不比啥都强。”

  “你这么年轻,跟着赵富贵能有啥干头?那就是个坑。”

  二十分钟后,时应将一车人送到满园大酒店的正门,下车时,孙会长心情舒畅,到底还是拎上了时应送他的礼品,不仅是他,其余三个人也抱上了赤霞酒庄的礼品篮。

  孙会长走前问了时应一句:“不上去了?一起吃点?”看到时应摇头后,他大笑着点头,和马副总走进旋转门。

  钱经理给时应递了支烟,但没陪,自己走到高高的台阶上吸。

  落在最后面的周榕多看了看立在夏利旁边的时应,夕阳西下,一阵微风刮过,时应个子高,仪态好,像拍时装的模特,但不知怎么的,眼下他不怎么雍容华贵了,反而却像株枯萎的树。

  大概是因为她以前也曾是时应,恍惚片刻,周榕重新走到时应身边,抽出了自己皮包里的名片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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