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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气。”他越害羞,越谨慎,程思敏越觉得他乖巧讨喜,主动挪了挪屁股重新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道:“你身上的味道也好闻,沉香还是豆蔻?不是昨天的香水,但又有点像。”

  “嗯。”时应眼神落在程思敏正在说话的嘴唇上,掌心微微出汗,领带也觉得紧,不着痕迹地躲避着程思敏翕动的鼻翼,和她乱飞的头发,屏息道:“今天用的是珍华乌木。”

  “哦。”程思敏点点头,将黑框眼镜推到头顶做发箍,揉了揉被压出两个红印子鼻梁,笑眼如月,白牙如贝。

  “记住了,你喜欢木质香。不过也是,这些味道跟你很般配。”

  有些男人穿西装喷香水让人觉得俗不可耐,犹如打鸣的公鸡,风骚过头,好像下一秒就要开着帕拉梅拉出入声色场所,油腻至极。但时应不是那些人中的一员,他身上的味道总是很别出心裁,温润如玉,一加一的效果远大于二。

  程思敏笑得实在璀璨动人,烈火星空下,心跳声又开始剧烈起来了。

  人家只是摘了眼镜朝他笑一笑,时应就像巴普洛夫的狗,开始分泌唾液。

  太想接吻了,他怀疑自己在这里再多坐一秒,就会忍不住在大庭观众之下,亲吻程思敏的嘴角。

  远处老赵的双眼还跟探照灯一样时不时照过来,时应手指捏拳,手背青筋暴起,突然起身,从台阶上站起来,抚平裤子上的褶皱唐突道:“那个,我说,看金刚和贝贝也累了,吃好了咱们就撤吧。”

  “这外头风吹得我有点冷。”

  眼神乱瞟,最终故作轻松地看向远方。

  “明天,嗯,明天我还有方案要做。”

  “啊?那设计图不用再找赵总看看了?”程思敏以为他是真冷,真忙,着急地把手里剩下的酒倒进嘴里。

  时应弯腰接过她的空杯子放进酒桶一起拎起来,瞥了老赵一眼:“他还能看吗?人菜瘾还大,喝得都不知道一二三了,明天你直接出图吧,我下午拿给民宿的主理人定。”

  “好吧。”程思敏也跟着他站起来,越过时应的身侧看了看金刚和贝贝,确实都在火光中迷瞪了。秋季夜里风大,虽然程思敏没觉得冷,但是西北的天气不容小觑,在室外睡着了真的可能冻成风寒。

  她自己也有点累了,对着天空大大伸了个懒腰道:“那你把桶给我吧,我进去拿包,顺便叫周姐出来。”

  “好。我跟赵总打个招呼,说咱们先走。”

  “嗯,等会见。”

  程思敏拎着冰桶刚走回餐厅,环顾一周,还没看到周燕的身影,人就被张工李工叫住了。

  时应花了二十分钟跟老赵说再见,可是老赵黏黏糊糊说什么也不让他走。非要东拉西扯,向他打听周燕的微信和电话号码。

  时应在人际交往这方面特别注意边界线,虽然他和邻居们并不熟,但明知道老赵是什么意思,没得到周燕的允许,他不好把人家的联系方式直接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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