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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放着,出去吧。”

管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哥儿睡不安稳,可是择席的缘故?”倒了一盏热茶,将茶盏捧到他面前。

林简动了一动,伸手接了。

管事在床边侍立,见他这么一动,一截袖子便滑到手肘处,露出雪白枯瘦的半截手臂,手腕也是细得可怜,由不得便劝了一句,“哥儿比老奴头回见时竟又瘦了,万不可逞年轻不知保养,再这么过上十七八年,总有罪受。”

林简双手捧着茶盏,籍着茶水的温度暖着自己冰冷的手,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又轻轻笑起来,“十七八年?哪里想得到那么长久的事……”

这一生一世,一日一天,都跟捡来似的,过得一日,赚得一日,说不得哪一日大梦醒来,他便仍在福王府那个囚笼里挣扎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一扇黑漆漆的窗,仿佛一只张着黝黑大口的怪兽,正嘲讽地对他张牙舞爪。便如冥冥之中那个真正的林简在冷冷地嘲笑着他:即便斑鸠占了凤巢,麻雀作了凤凰,剥了这层躯壳,你仍然是那只灰皮土斑鸠,仍是那只青皮麻雀儿——借来的东西,总有一日,叫你尽数还来。

假的终究是假的,骗得过世人一时,骗不过世人一世。

……

管事见他望着窗外只是出神,面上却突然现了惊惶的神气,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物是一般,忙走过去将窗子关上了,关切道,“还早,哥儿再睡一会儿吧。”

林简出神道,“不知道黛山此时,有没有月亮……”

“黛山的月色,比城里好得多呢。”管事不想他突然提起黛山,便以为他心情好了许多,只道,“如今天也渐渐热了,哥儿可以去黛山避避暑气……”他说了一半又讷讷的停了,见林简这裹着一层被子的模样,哪里像是个怕热的?

林简却不留意,只是捧着茶杯出神。

两个人一坐一立,沉默不知多久,外间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过来,到了门口又停了,想是不敢进来,只在门口徘徊。

林简便道,“进来说话。”

那个如逢大赦,匆匆进来,却是林简书房伺候笔墨的小童冷砚,一进来便道,“小人找了许久才知公子在此间,求公子快些回去,老爷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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