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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听错,的确是陶西走丢了。

姜序说了一句“谢谢”,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去请假回宿舍拿手机联系陶西。

而与此同时,他们班主任也来喊他了,说:“姜序,你来一下办公室,有事情要问你。”

张妍妍和她们刚刚几个在一块八卦的同学纷纷噤声,但是用眼神和口型互相交流,说“看来还没有找到”,不过怕被班主任骂,很快扯了一张卷子,大声讨论起题目来。

姜序跟班主任去了老师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有好几位其他班级的老师,魏浩也在。

等姜序跟着他的班主任老师进到办公室,老师就把办公室门关上了,对他和魏浩说:“姜序,魏浩,现在有这么一个情况,三班的陶西没来上课,他的手机关机了,老师也联系不上他。”

“找你们来是想问一下情况,你们两个和陶西住在一个宿舍,这两天他有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常?”老师问他们,“或者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他要去什么地方?”

最一开始,老师们并没有意识到陶西是走丢了。

上午两节课,陶西班级的科任老师下课都对班主任反馈说陶西缺席,班主任以为陶西是身体不适,去宿舍进行了查看,但发现陶西也不在宿舍。

班主任询问了班上坐在陶西周围的几个同学,他们都说没有见过陶西,班主任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找了保卫处,查看了学校监控视频,发现陶西从操场的小门翻墙出了学校,立即给陶西打了电话,但陶西的手机关机了。

“他每天都挺异常的。”魏浩率先说,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我们宿舍就姜序和陶西关系好,他们俩不跟我玩,我不知道陶西会去哪。”

于是所有老师的目光就都落到了姜序身上。

“你好好想一想。”姜序的班主任对姜序说,看到姜序脸颊紧绷着,又安慰他,“不用紧张,有什么说什么就好,这件事不会对你们个人产生影响的,学校会保密。”

姜序的确很紧张,不过不是因为老师的问题。

他在脑子里飞快地回忆这几天陶西跟他说过的话,但陶西每天都呆呆的,循规蹈矩,每天做的事情也都很重复,没有什么异常。

“陶西没说过什么。”姜序回忆完,告诉老师们,“早上在食堂吃完饭,我们两个还是一起到的教学楼。”

“也就是他的确来了教学楼,你看到他进班级了吗?”老师又问。

“没有,我们在楼梯口分开了。”姜序说。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保安带着外婆走了进来,外婆身上还穿着围裙,满脸焦急,看到陶西的班主任,很着急地问:“老师您好,我是陶西的外婆,怎么回事啊,陶西怎么会走丢呢?”

“外婆。”姜序走过去,搀扶住了外婆。

外婆应了姜序一声,拉着姜序的手,还在问老师情况:“是不是贪玩去什么地方忘记来上课了?找过了吗?”

“找过了,还有几位老师也还在学校附近找。”陶西的班主任也过来扶着外婆,递过去一杯温水,“陶西这个孩子平时就是不太爱说话,还是很遵守纪律的,所以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了解的情况。”

讲到这,老师看向魏浩和姜序,让他们先回去上课,告诉他们想起来什么信息就告诉老师,又嘱咐他们回到班级不要把这件事情往外传。

魏浩立即就拉开办公室的门跑了,不过姜序还扶着外婆,没有动。

“老师,我也想去帮忙找人。”姜序说,“我跟陶西熟悉,能帮上忙。”

不过老师没有同意,对姜序说“找人的事情有老师和警察呢”,让姜序先回去上课,外婆也忧虑地劝他,姜序犹豫了一会儿,只好先从办公室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我先来:宝宝o(╥﹏╥)o

从办公室出来,姜序一路上都在仔细从头回忆他与陶西这段时间的交流。

陶西不喜欢人多,能够避免时就会尽量避开,学校里面喜爱的地方包括便利店、宿舍、活动室和教室,学校周围唯一喜欢去的一家店就是那家糖炒栗子店,独自走过最远的路线可能就是在学校和他家之间往返了。

姜序想不通陶西还有哪里可以去,而且是需要独自前往而不带他。

中午午休时间,虽然觉得他想过的地方老师应该都已经找过了,姜序还是没有去吃午饭,将他想过的陶西喜爱地点都走了一遍,最后站在校门口遥遥张望街对面有些远的糖炒栗子店,都没有发现陶西的踪迹。

老师们也都在找,几乎要将学校和周围的地方翻个底朝天。

警方也介入了调查,外婆在陶西失踪到中午仍旧不见踪影之后,单独找了一次经办民警,提供了陶西的“孤独症”确诊证明,所以虽然陶西失踪不满24小时,警方也立即立案了。

不过因为陶西的手机关机,不能进行信号锁定,只能根据街道监控进行排查,也需要大量的时间。

下午3:40,育明高中下午第二节课的下课时间,在所有人都因为寻找陶西而筋疲力尽的时候,失踪人口陶西安静地出现在了他们班级的教室里,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了下一节课需要的课本。

班主任老师接到消息,立即回到班级,确认陶西真的自己回来了,将陶西喊去了办公室。

外婆见到陶西,立即将陶西拉到了身边,上下检查陶西的身体:“桃酥,你这是去哪里啦?不告诉老师,也不告诉外婆,我们还以为你被拐卖了,吓死外婆了知不知道!”

老师们对陶西强调了几次校园纪律,询问陶西:“你怎么知道操场那边的小门可以翻墙出去?”

警方也对陶西的行为提出了批评教育,不过应该是因为知悉陶西生病的缘故,并不算严厉,例行公事地询问了几个问题。

但对陶西来说,他只感觉到无数个问题朝他砸了过来,那些字句像海水一样朝他扑来,将他淹没,逼得他快要窒息。

陶西努力想要拽住脑袋里面乱糟糟的答案,但无法做到,最后只能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人,摇着头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重复,然后往后退,想要逃避。

外婆可能是看出来了陶西在害怕,从陶西身后抱了他,但陶西又被吓了一跳,抓着自己羽绒外套的下摆,对外婆说:“外婆,我想要去上课。”

“这一节课是化学操作课。”陶西又说,“实验很有趣,我计算好时间,才能按时回来的。”

他这样说,好像自己并不是走丢了,只是有计划、有安排地去校外做一些事情,只是忘记了同所有人打招呼。

外婆看了老师们一眼,耐心地问陶西:“你计算好时间?桃酥,你能告诉外婆没在学校的这段时间,是去做什么了吗?”

陶西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根本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也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引发多大的乱子。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姜序没有办法跟着去找陶西,但是他始终放心不下,每一节课的课间都会来办公室看一下,如果陶西回来,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这一节课他们拖堂了几分钟,姜序是跑着过来的。

幸运的是,这一次他的期待没有落空,陶西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办公室里,看上去并有遭遇任何他想象过的不好的事情。

陶西看到他来,也好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主动向姜序的方向走了几步,任命了姜序做自己外交发言人:“你帮我告诉外婆和老师,放我去上课吧。”

姜序不知道怎么回事,看陶西好像被欺负了的样子,就求助地看向外婆,发现外婆也正忧愁地看着他。

“问他去哪里,为什么去,怎么不跟大家说一声就偷偷走,什么也不肯说。”外婆对姜序说,“民警同志问他是不是遇到危险,有没有被胁迫,他也不回答,才没让他走的。”

又担心姜序觉得陶西太奇怪了,补充说:“叛逆期,我讲话他总是不听,难管得很。”

说完了,又对着老师和警察抱歉地笑了一下,说:“给老师们还有民警同志们添了很多麻烦。”

陶西听见外婆的话,脑袋垂得更厉害了,忍不住伸手抓了姜序的手,求饶一样说:“放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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