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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不是很正常——”

正说着,他们盯住的那个箱子下边,一双触须抖抖索索的出现了。

一群人立刻严阵以待,像是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弄死它!弄死它!”

“在这里!看我的!”

“把头低下——!”

“随风而去吧!”

“风刃!”

泉京墨:“……啊……”什么中二病患者集合体?

“等等,你们不要这么暴力,地板要坏了——”

话音未落,泉京墨就见一个巴掌大黑漆漆的玩意儿,油亮亮,嗡嗡嗡的,朝他的脸飞扑而来——

“唔。”泉京墨迅速拿手边上的托盘拍过去。

空:“额。”

鹿野院平藏:“真冷静,完全不怕啊。”

流浪者面无表情:“……哇哦。”

泉京墨:“……”

“这盘子,不能要了吧?”

晚餐是空准备的。

关于这件事,不管是流浪者,还是鹿野院平藏,都一副习以为常理所应当的样子。

吹了吹很有异域风情的蔬菜鱼饼,旅行者说这个鱼卷有一个很拗口的名字,叫做兰巴德鱼卷。

金黄色的烤鱼裹挟着不知名的紫色花瓣,带着一股蔷薇花的香味,如同晚霞时的浪花一般。

“干杯——!”

泉京墨小心翼翼抿了一口,发现是不含酒精的饮料,而且并不十分甜。

鹿野院平藏:“说起来,哥哥,还真是厉害。”

“……什么?”

“虫子啊!”鹿野院平藏托着下巴,“很少有人能面对朝自己脸扑过来的那么大的蟑螂,还面不改色吧?”

泉京墨咬着鱼卷的手顿住:“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

“哎……”鹿野院平藏露出很失望的表情。

“额,以后再告诉你吧?”

“如果为难的话,平藏的要求你听听就好,他只是开玩笑的。”空又给泉京墨倒了一杯饮料。

他摇摇头:“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起来,哥哥跟我们一起住在这里的话,哥哥家里怎么办呢?”

“没事,只是出租屋而已,回去打扫一下就可以了。”泉京墨又咬了一口鱼卷,“对了,我在打扫的时候,发现你们二楼的卧室也是有摄像头的,到时候你们要注意一下哦。”

鹿野院平藏捧心:“放心哥哥,我和旅行者一定会注意的!绝对不会暴露!”

“……好的,多谢了。鹿野院君。”

“哎~哥哥好见外,叫我鹿野院君~叫我平藏——平藏——!”

“哎?”

那个。如果说旅行者的名字是单字,还可以说是异国人的叫法,鹿野院平藏这个完全是霓虹风格的名字,让泉京墨不叫姓氏,直接叫名字,他确实有点……

“哥哥对弟弟一定要亲密起来啊!”

泉京墨看着鹿野院平藏内眼角的两颗泪痣,总觉得他此刻的伤心是装出来的。

“好,平,平藏……”

“对,这样才对~哥哥的出租屋在哪里呀,什么时候有空的话,我跟旅行者去做客啊?”

泉京墨咬着勺子,回答道:“在米花街道的10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流浪者一言不发,三两口吃完了嘴里的鱼卷:“我吃完了,你们继续。”

见流浪者端起盘子,泉京墨立刻道:“那个,阿帽君放着就可以了,我一会儿来收拾……”

“噗,阿帽君。”空忍不住笑起来。

流浪者闭着眼睛,应该是在强忍怒气:“你对纳西妲给我起的名字有什么不满吗,旅行者?”

呜哇,好危险的气息!

旅行者和鹿野院平藏立刻站起来,身上的毛好像都炸开了:“对不起!”

至于泉京墨……

他抖抖嗖嗖缩在椅子上:“呜……对不起,阿帽……”

“对不——”流浪者欲骂又止,他猛地垂下头,盯着泉京墨的眼睛,“喂,我说。”

“你是不是很喜欢有人叫你哥哥,他随便叫了你几声,你就被他糊弄的晕头转向,你是有什么当哥哥的情结吗?”

泉京墨脸色爆红,他他他——

他是很喜欢被人叫哥哥,但是这也不要这么明摆着说出来吧!

“你的老底都快被鹿野院问出来了,你脖子上的东西长着是为了好看吗?还是为了显得你长得高?”

“……哎?”

流浪者说完,就端着餐盘头也不回地走了。

泉京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迟疑的看向旅行者,小心翼翼地问:“……阿帽君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空满脸黑线:“……你开心就好。”

“呜哇,好独特的‘关心人’的方式。”鹿野院平藏心有余悸。

也不是谁都有勇气直面烈风的吹拂的。

泉京墨似懂非懂,嘛……算了。

一大早,泉京墨是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叫醒的。

他明白这里是郊外,旁边还是森林,有鸟叫声理所应当,但是这近在咫尺,又看似聚集了很多鸟的样子,泉京墨好奇不已。

他套上衣服,从工作人员的卧室下楼,便看到空荡荡的一楼,带着帽子的流浪者坐在栏杆边上,望着森林的方向发呆。

泉京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晨起的森林,除了氤氲的水气,全都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偶尔有小动物跑过去的声音,也都没等看到影子,就消失不见了。

而几只小小的,毛球状的小鸟,正落在流浪者的肩膀上、帽子上,更多的是在他周围,对着他蹦来蹦去。

“早上好,阿帽君。”泉京墨避免惊到这群鸟儿,压低声音与流浪者打招呼。

流浪者:“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没睡好?”

“啊?我的声音……?”泉京墨继续小声说道,“那个,因为你在喂鸟,我怕……”

“喂鸟?”流浪者这才低头,看到自己肩膀上和腿上落的几只“毛球球”一样的鸟类,他毫不在意,随手就挥过去将它们赶走了。

好可惜……

鸟儿们“呼啦”一声,随着流浪者的动作都飞走了,流浪者皱着眉,拍了几下衣服上落下的羽毛。

“……吃早饭了吗?”泉京墨睡了一晚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所以难得主动开启话题。

“没有。”

“啊……那个……”泉京墨吞吞吐吐,犹犹豫豫,“那个……你起得很早呀。”

流浪者眉头紧锁,很不愉快地说道:“你睡得挺沉啊?”

怎么回事?

他怎么好像因为我睡得不错很不开心的样子?

“不止是我,旅行者他们都起得很早。”流浪者抱着手臂,腰间垂下的饰品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一大早被导演组用摄像头的扩音器叫醒,想睡也没办法吧。”

只不过,随着他好似怒气冲冲的语气,有两只被他赶走的鸟儿,又毫无戒心地扑闪着翅膀飞下来,落到他的肩膀上。

“啾?”

脑袋空空的鸟儿丝毫不知道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流浪者给了它一点眼神,倒也没有再伸手驱逐它们,而是放任自流,任由它们在自己肩膀上和帽子上蹦来蹦去地撒欢。

“那怎么不见空他们?”

“接到任务,说是去附近的市场采买。”

泉京墨视线又不由自主的被小鸟吸引,他都快忘记了自己找流浪者是有事情的。

“……”

“……”

泉京墨:“你……”

流浪者:“你之前……”

“啊,对不起,你先说。”

流浪者也不推拒,不轻不重的视线落在泉京墨身上:“你之前说,你住在米花街道10号?”

泉京墨点头:“是,怎么了吗?”

“……没看出来你倒是胆子很大。”流浪者微微抬起头,“怎么会租到那里去?”

泉京墨很是不解:“那里……那里有什么不对吗?”

“很便宜吧。那里。”

确实出乎意料的便宜。

泉京墨内心赞同。

或许大家不知道十五平米是个什么概念。在郊区或者乡下小城市的地方,十五平米是个很小的位置,但是在米花町这座可以说是霓虹最繁华的都市里,十五平米是这个单价,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不知道有多少租不起房子的人,每天只能住在胶囊酒店,或者是在网咖度过一晚。

“……房东说,看我是福利院的所以特别给我便宜点——”泉京墨越说越小声,在流浪者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不得不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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