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莫公子94(1 / 2)

“呀!这是,师师姑娘!”

就在许平犹疑间,只听一道极为谄媚的声音自御街传来。

许平转头一看,就见一个身材瘦削、衣冠楚楚像是富家公子模样的年轻人走过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五个眼神凌厉的壮汉。

走近之后,许平看了一下,这年轻人长相倒还算英俊,只是那眼睛里有说不出的轻浮。

“师师姑娘,自前几日楼中听闻姑娘弹唱后,一直念念不忘,近来可好哇?今晚姑娘何以得暇走出樊楼领略汴京风光?”

他一边说着,一边犹如饿狼一般上下打量着李师师,两眼放纵着贪婪的光芒。

看样子,如果不是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似乎已恨不能把李师师吃掉。

“是莫少爷,师师有礼了。”李师师微微屈身行了一礼,只是言语神情间,极是冷淡。

然而这似乎更刺激了“莫少爷”,只见他更加奴颜婢膝的谄媚道:

“姑娘啊,在下几日未见姑娘,如隔三秋,今晚如此良辰美景得遇,岂非缘分?不如我们一起到翠云班看看杂耍如何?”

他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有些发颤:

“听说最近那边从外邦新来了几个耍狮子的,有趣的紧,姑娘可否赏光?”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从未离开过李师师,且一直在其身上上下游移,不时还锁定,死死观瞧。

这可把许平恶心坏了,不禁皱起眉,大起厌烦之心。

就算人家是樊楼花旦,有名的大美女不假,也是演艺行业的人,可你也不能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看吧?哪还有半分尊重的意思?

何况,人家现在只是晚上出门逛个街,难不成还要受你这等羞辱不成?

刚想站出来阻止,只听李师师道:

“妾身今晚身子不适,不便相陪了,公子莫怪。”

她的口气比刚才更冷,甚至连娇躯都直接扭过,显然对眼前之人也厌恶至极!

“嘿嘿,姑娘啊,你身子不适那有何妨?本公子,本公子可以帮姑娘调理调理呀,姑娘...”

莫公子一边说着,一边嘴角流着涎,搓着双手一脸猥琐的越发靠近李师师,看样子竟想动手!

“我靠!”

许平心中不由大大的不快:“这特么还没完了?想纯粹彻底的耍流氓?这是完全不把我这一身正气的良好青年放在眼里啊!”

念及此,他再不犹豫,径自站出来横在两人之间,冷冷对眼前之人道:

“我说这位公子,你是耳朵不好使啊?还是没读过书犯痴呆呢?人家姑娘不是说过么?身子不适,怎么你特么还一个劲儿往前贴呢?”

莫公子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先是一愣,又听出话里满含的嘲讽,不由恼羞成怒,大骂道:

“你他妈哪来的混账!什么东西?”

“我?什么东西”许平指了指自己,笑笑道:“也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受不了苍蝇蚊虫之类在眼前嗡嗡乱叫罢了,烦人的很。”

他的表情夸张至极,显示出十足的恶心。

“噗!”

一旁的李师师听到这儿,又回头刚好看到许平那副夸张的样子,本来冷若冰霜的俏脸竟霎时冰释了,掩着小嘴失笑出声。

这一笑,倒把莫公子先给迷住了,只见他扯着脖子隔过许平呆呆的看,失魂落魄!

可忽然反应过来后,明白人家骂的是自己,还是在大庭广众下,是在自己中意的大美人面前,那怎能忍受?

于是当时就火气上涌,怒目瞪着许平喝道:

“你小子他妈说谁呢?给爷说清楚!究竟谁是苍蝇蚊虫了?不然小爷要了你的命!”

“要我的命?”许平冷笑:“现在是在御街,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内皇宫就距离此处不远,你敢说‘要我的命’?”

的确,两人的争执已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围在沉香楼前看热闹,大内皇宫的殿角甚至在这个地方也能清楚看到。

谁知那莫公子听到许平这样问,反而笑了,笑的不屑又狂妄至极:“告诉你,小子,我不但敢说,还更敢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平看着,听他讲。

莫公子见对方沉默,很满意,很明显认怂了呀!

于是踏前半步紧紧贴着许平,瞪着他道:

“我爹是吏部尚书,我,就是他最小的儿子,叫莫明远!本公子今天就是当街活活把你给打死了,也有我爹摆平,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你明白么吗!”

那话语里,有说不尽的嚣张。

“噢!他就是当朝吏部尚书莫俦大人那个最小的儿子呀!”

“早听闻莫大人有三个儿子,其中就属这个最小的最好鬼混,还有个什么‘混世太保’的名头。”

“听说他不是一直在老家澧州吗?怎么突然出现在汴京城了?”

“莫大人怕鞭长莫及管不了他,把他从家乡带回来了呗。”

“噢。”

...

围观人群一些消息灵通,知道内情的开始在那窃窃私语。

“怎么样?小子?念在你刚才尚不知情,本公子现在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莫明远阴恻恻对许平笑道。

“这样吧。”莫明远懒洋洋的故作大方:“如果你能从本公子胯下钻过去,那本公子今晚可以饶你一命。”

说着,他竟然真的后撤一步,直接蹲下大大张开了双跨,得意洋洋瞧着许平。

许平眉头紧皱,心中冷笑:“今晚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着我了!”

“许官人,这不关你的事。”李师师忽然紧赶几步跑过来,紧紧拽着许平衣角:

“你们今晚不是还有客人要宴请吗?不要被这种无赖之人扰了雅兴,快快回去吧,这里师师自己能够应付。”

她的话语和神情里焦灼至极。 很明显,一开始她就是知道莫明远出身来历的,只是出于厌烦,不想搭理对方,想让对方知难而退,然而对方的流氓和无赖劲儿远远超出她的想象,是以眼下看到这种情况就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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