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天使会穿白裙子吗211(1 / 2)

  这一天与过去的每一天都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或许过去的他,并没有如此闲暇的睡到自然醒的时刻,也从未与人同床共枕眠。

  安室透缓缓睁开眼睛,垂在床边上的手臂抬起,左腿支起来,翻过身去。

  身旁,红发姑娘正在熟睡。

  他抿紧双唇,以目光为尺,一寸寸的看过去,看她细长的眉毛,看她高挺的鼻梁,看她苍白的唇。

  那是一张绝对算得上美丽的皮囊。

  人算得上是种庸俗的生物,会在还不了解一个人本性时,就因为皮囊的美丽,而将这种感情称之为心动。

  但这种心动能否上升为爱,那是个概率问题。

  有人了解对方越多,就越不喜欢;也有人了解的越多,就越喜欢。

  他不知道自己算是哪种类型。

  从醒来时见到对方时,心口中所涌动着的异样情绪,到现在窥见自己过去冰山一角时的复杂,他只觉得迷茫。

  诸伏景光昨日在电话中说的话,他还并未忘记。

  【虽然不知道血腥凯撒为什么要欺骗你,但你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那是手中有无数血案的顶级杀手,你所看到的心动的,仅仅只是她所披上的一层皮囊,就像狼为了混入羊群而披上的羊皮。】

  【她只是在利用你,能明白吗。】

  【保持清醒,zero,你的人生已经正确了20余年,也理应继续正确下去,绝不可在此一刻松懈而导致功亏一篑。】

  清醒。

  sober。

  译为头脑清楚,有方寸的做事。

  安室透眨了眨眼睛,他的侧脸下压着姑娘胡乱摊开的长发,毛楞楞的,触感清晰。

  他可以无比的确定,此时的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而是醒着的状态。

  可是,醒着不等于清醒。

  他抬起手,轻轻将她脸上落着的发丝拾起,小心翼翼的拂去,动作轻柔的好像在对待某种易碎的瓷器。

  ——人生正如逆水行舟,不是征服,就是被激流溺死。

  哲学上有一个理论,叫做忒休斯之船。

  本意是指,假如某个物体的构成要素全部都被置换,那么现在的它依旧是原来的物体吗?

  换到他的身上,也是如此。

  完全失去过去记忆的他,究竟还算不算得上是‘降谷零’?

  若躺在这里的是那个拥有全部记忆的他,此时心中所想,手中动作,是否会不一样。

  他不知道。

  他没有记忆,所以也无法理解,诸伏景光口中所说的那个降谷零为之要奋斗一生的事业,最多只能做到不出错。

  对的,不出错就行。

  “起床了,玛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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