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开篇1(2 / 2)

太赶趟了,能在山脚上遇到他们,道祖爷保佑,要是每次送信都能在山脚下遇到他们,我每个月都到您老人家面前可磕头还愿。

为了送这一封信爬上山,累死累活不说,太耽误功夫大半天就过去了,云台峰山又陡,老道士疯了住在上面,吃口水都得从山下往上背。

上山下山危险着呢!要是时运不济再碰上山里的狼豺虎豹,那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驿邮没有回答而起快跑起来,生怕他们做梦似的他们一溜烟没了。

姜牧知完全沉浸在难过当中充耳不闻,煮白薯咬了一大口剩下半个都快被他捏烂了。

驿邮跑的近了,白渊就听到驿邮喘着粗气回道:“这山上就你们一家,除了你们还有谁?”

白渊也不跟他争辩,等着吧!赶明个我带着徒弟下山游历,半个月寄上一封信,就写给何道姑她家,让你知道知道山上还有一家。

不是说何道姑确实没朋友,连个写信的都没有,驿邮都不知道山上还住着一家道姑。

驿邮打开褡裢袋从里面掏出一封信来,上面写着吾儿牧知亲启,姜牧知没精打采他知道这是谁来的信,除了那个十年没露面的老爹也没谁了。

对于这个他早就不关心了,他已经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这些情感早已陌生,最好连信都不要寄,每一次勾动他神经每一次失望。

驿邮眼不瞎看到姜牧知坐在石阶上忧郁的模样:“这是怎么这是...?”

白渊随意应付:“小孩子闹脾气。”

驿邮心里存着坏,山上信大都是写给这小子的,半开玩笑说道:“嗨!多大点事,小孩子就不能惯着,揍一顿就好了。”

白渊听这话明显不乐意,轻推让他走开:“忙你的吧!”

不用费力就能把信送到,驿邮一阵轻松,道一声别过,脚步都轻快不少。

白渊翻着信件向姜牧知晃了晃:“你爹来信了,还要我给你拆吗?”

姜牧知十年来收到的信,能装满一箱子,无一不是言语恳切,表达着关怀和思念。

可十年来他一次都没有来过,他把所有亲情都表达在纸上,这些信变成失望,只会让他一次次难过。

再来的信件他就没有拆过,后来都是白渊拆开,读给他听。

姜牧知将捏扁的白薯塞进嘴里没有回话,老道无奈拆开信封,先浏览一遍露出惊喜的表情。

给姜牧知报喜:“牧知你爹要来了。”

这句话明显让姜牧知动容,马上又给出一个不信的表情。

“是真的,你爹要出任景州刺史,事情已经定下来,一个月后过境邑兰山带你一起上任。”

白渊说着表情变了一变,这才意识到自己养了十年的大徒弟一封信就要被抢走了。

这才是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呢!

不行了,老道士我得找地哭会!

信尾标注了日期,算算日子竟然没几天了,估摸驿邮早就接到信一直拖着没送。

姜牧知终于有了反应,接过信看着信里的字里行间,确认这是事实。

更加悲愤,早干嘛去了!

郁郁之际一头吊睛白额大虎勾着尾巴从他面前走过,扭头看了一眼姜牧知,它现在吃饱了,没把人当回事漫步静心提爪朝前走。

姜牧知发怒炁劲一放,风卷叶翻!

大老虎吓一惊,这人疯了吧!

可得离远点,小心他咬老虎再染上疯人病,那玩意可不好治,左脚踩右脚撒丫子就跑。

姜牧知提着拳头追过去,高亢的虎啸从山林里传来。

他是个感性的人,知道这样子发疯看起来挺傻的,萧青走了父亲来了,走的人家可能根本不在乎,可是心里难过,总要有发泄情绪的方法。

“呦、”白渊表情大惊赶紧跟上去看看,什么玩意你提着拳头就上了。

老虎跑进林子里,脑袋挨了三五拳,要不是玩命的跑今个恐怕回不了家了。

姜牧知追着老虎进了一个四下无人的林子,老虎凭白无故挨了一顿打夹着尾巴逃了,独留下姜牧知一屁股坐在枯倒的大树上,放声大哭。

这些年对于家人的思念,一直积攒在心底,所有的情绪全都在今天爆发。

萧青回家本就让他伤心不已,父亲来信成了压垮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渊追过来,看到大徒弟嗷嗷哭整个人都麻了,这要是让他爹姜文佩看见了,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怎么苛待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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