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中药19(1 / 2)

裴殊观是自幼的弱症犯了,每当情绪激动时,就会呼吸不上来,应属于哮喘,但这些年好生养着,已经很多年没犯过了,可能是最近才坠了崖,身体太过虚弱,才会如此。

但好净植随身带了药,用过药后熬过那一阵就好了,只是可能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后来便晕过去了。

朝瑶气不过,况这次本来就是裴殊观的错。

朝瑶绝计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遂将裴殊观禁足,罚他抄写《了凡四训》,还命令下去,不抄完不准给他供暖!

孙嬷嬷有些犹豫,“殿下,公子眼盲,现下又身体不好,如何能抄写?”

孙嬷嬷怕朝瑶性子执拗,现下只管出气,与心爱之人生了嫌隙反而不美。

“不若让顾先生去为公子诵读,使得公子默熟,稍后背诵于您听,也算是稍作惩戒。”

这次朝瑶是真的气急,不再想轻拿轻放,决心给裴殊观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逃跑倒不是重点,只因裴殊观反复顶撞于她,他有什么资格顶撞她?

就凭破庙里那一出,朝瑶以谋害皇嗣罪论抓他去砍头都使得。

做错了事,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我说的,你只管去做便是,不管他抄得怎样,哪怕一页只一个鬼画符的大字,只要他能交上来,我就饶了他这次!”

但抄书其实并不算惩戒重点,断暖才是,《了凡四训》共一万余字,若寻常人来抄,可能一整日便够了,可裴殊观眼盲,这就难了,恐怕至少要抄写三日。

汴京的寒冬,断暖三日,那可不好熬。

朝瑶就是要让裴殊观知道,她并不会一直对他心软。

可裴殊观,也并不会对朝瑶低头,自马车里吵架之后,裴殊观面对朝瑶,拿出了十足的生人勿进的气质。

他既面色疏离似冷玉,又不苟言笑,看上去便成了个冷若冰霜的冰美人。

只一日又一日的呆在没有了供暖的暖阁里抄写经书,只是冬日太冷,又无供暖,不一会儿就冻得手指不可屈伸,届时,身旁执守的净植,就会送上新灌的汤婆子,让裴殊观稍微暖暖手

可零下的温度,裴殊观只写十余字,就要歇息一会儿用汤婆子暖暖手,如此算来,到第三日时,抄写不过一半有余,他的身体已经要不行了。

手上生了冻疮,咳疾也愈发严重,朝瑶倒是没有断他的饮食和汤药,可是天太冷了,他的病,喝再多的药水也止不住。

孙嬷嬷整日里规劝朝瑶,絮絮叨叨的,

“裴公子的身体不好,不要这样对他,难保他心底不记恨殿下。”

春水每日亦来向朝瑶禀报裴殊观的迹象,只说裴殊观性子不识好歹,哪怕咳得再厉害,也不肯服软认错。

春水是原主在市场上随意救下来的奴隶,对朝瑶忠心耿耿,他口中说的话,绝不可能夸大事实,真实的情况只会比这个更糟,且这几日,朝瑶看见春水的手上都起了鲜红的冻疮。

朝瑶心里又急又恼。

她急得是,万一裴殊观真把自己作死,那她怎么办?

她恼得是,此事不单单是一场惩戒,更是她与裴殊观之间的博弈,若此时硬不起来,那后面只能被裴殊观压着打。

裴殊观受冷痛苦,朝瑶亦是忧心烦闷。

直到翌日傍晚,春水来报,说裴公子抄写经书时晕厥了过去,双颊潮红,气息不匀,额头发热,已经唤了太医去瞧了。

这对于朝瑶来说到是一个好的下阶梯。

朝瑶赶紧去看,那平日里见她总是低着头的春水,却突然抬起头来瞧朝瑶,眼里闪着炙热的光,他双眼紧紧盯着朝瑶,好似狂热的信徒,舌尖缱绻的念出朝瑶的称号,

“殿下,奴才都为您准备妥当了。”

朝瑶闻言,抬眸瞧他,这是她第一次好好看这个总是弯着腰,看上去柔弱可欺的奴才,他的脸过分秀气了。

朝瑶不知他是何意,但事发紧急,现在实在匆忙,也来不及置问,只想着等会儿瞧了裴殊观回来问。

拎着裙角,也不穿斗篷,后面跟着零零散散的一堆人,就向不系阁快步走去。

可到了暖阁门口,才方觉一丝不对劲,暖阁之内,有一种别样的绯靡的香气。

朝瑶心思渐凝,推开房门,裴殊观被已经被安置到了床上,太医在为他诊脉。

朝瑶走近一瞧,目光探入帘幕下那张脸时,只觉艳光瑰丽、绯红难耐,朝瑶呼吸一窒。

“他如何了?”

这并不像平常的发烧。

太医也是满头大汗,这裴公子面色如潮,脉如春雷,呼吸粗浊,分明...分明是中了春/药啊!

不知这公主府,怎还会使这些腌臜的手段。

太医颤抖着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思忖着如何将话说得委婉些,

“公子今日,可否饮用一些养血益精、补血壮体、滋补肾精的大补之药啊?”

朝瑶瞳孔一缩,当即明白了太医的意思,再将目光投入幕帘之中,裴殊观的喘息声重了起来。

朝瑶别过视线,询问道,

“可有解决之法。”

太医缓慢摇头,他平日里不过是替宫里的贵人们把脉,治些妇科杂疾,怎会知道这下流手段怎么治,只叹气道,

“若不......,那只能冷水浸泡,独自熬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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