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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枫瞥她,“我能有什么感想。”

本堂瑛海:“需要我提醒吗,侦探界的莫里亚蒂?”

如月枫:“啊,宿敌。”

本堂瑛海幽幽的说道:“也或许是恋人。”

她对于工藤家的事情早有耳闻,愤怒之余,其实也有好好考虑过,能不能也让爸爸去搞个领养证明。

工藤能做到的,本堂也能做到,还能做得更好。

“想什么呢,他还小呢。”

如月枫很是淡定的说道。

——数值和技能还没有成长到最高值,现在下手太可惜了。

本堂瑛海抬起眼睛,蓝色的猫眼中闪动着些许旁人看不懂的光,“所以长大了就可以吗。”

如月枫没有回话。

她只是,只是叼着那根没有点燃的烟,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对方,简简单单,就能让一个坚强的勇士溃不成军。

“抱歉,我失言了。”本堂瑛海垂下眼睛,“瑛佑……最近也很想你。”

“那他姐姐呢,有没有很想我?”

“……”

“……”

“……”

车内愈发的安静了,静到只能听到沉闷的呼吸声。

终于,如月枫抬手打开了车门上的锁,淡淡的说道:“偶尔抽根烟消消压力还不错,可不要上瘾啊。”

她将自己嘴上叼着的没有点燃的烟拿下来,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然后塞到了本堂瑛海的唇边,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就跳下了车。

透明的车窗外,她双手插在风衣兜里,慢悠悠的往外走,红发被风吹得飘啊飘,像是一个美好的虚影。

单视向的车窗内,一缕烟雾轻轻飘起。

即使被领养,也可以不改姓的。

本堂瑛海想到。

过了一会儿,香水味渐浓。

“黑麦威士忌真的好喝吗。”

有人在车后说道。

“比波本要好喝那么一点吧。”

如月枫答道。

“没品。”

降谷零从车后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爽又有些复杂,“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完了,赤井秀一确实没死。”

“但你的权限应该还在,为什么不……”

“降谷。”

他兀的收住了声音,抬起手在自己的唇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再说下去。

当时所有人都搞不懂,为什么风光无二、拥有大好前途的工藤玛莲娜要突然隐退。

有人猜测她受了重伤,有人说她的家人收到了死亡威胁,有人说……

降谷零想,这个人是不会因为这些事就轻而易举作出决定的,她必定是,深思熟虑、再三思考之后才那么做的。

但他还是不理解。

直到现在,也依旧无法理解。

正午的阳光烤得人浑身发热,他站在散发着热浪的车盖旁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

玛莲娜看上去和几年前一样,还是穿着老几样的衣服,白衬衫黑西裤棕色风衣外套,单调又简单,是实用至上主义者的最佳写照。

她眼下青黑看上去更加严重了,血红色的长卷发在微风吹拂下晃动着,本就白皙的皮肤在蓝调正红的口红衬托下显得苍白,表情几乎没有。

就像一只断了线飞上天的风筝,没有人能够拉住她。

……和警校时期,那个笑得肆无忌惮、一脸阳光的混蛋,简直判若两人。

同为公安,虽然并不在一个组,但他也听说过不少与她有关的传言。

什么工作起来不要命啊,好像从没见她休息过啊,还有类似于简直是怪物之类的话,很多很多。

日本是个想要升职只能靠熬资历的地方,而工藤玛莲娜就像她那一头红发一样,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她平等的瞧不起所有人,完全不受到这些世俗的约束,只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不服气?那就打到你服气。

她用自己的实力,向一切人证明,有些陈腐的规则必须要向真正的天才让步。

他曾经也问过她,按照职业组的晋升路线来看,想要达到顶点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为什么要这么拼?

这家伙从来没有什么要效忠于樱花的想法,她就是想做什么就去做的人,说实话他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来当警察。

当时她的回答是:【我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下去。】

然后她就破格被提拔成了史上最年轻的警视总监。

或许是以前的做法太过招摇,以至于得罪了太多的人,她在升上警视总监后半个月,就提交了辞呈,从此在日本失去了踪迹。

后来再次出现,是在英国伦敦,她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

降谷零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人所说的辞职理由。

‘因为无聊,所以不想当了。’

鬼才信啊!

……可如果这话是那个工藤玛莲娜说出来的,那确实不是不可能。

——但实际上,她其实就是玩腻了而已。

日本警察的废物比例简直高的令人绝望,拉都拉不动。

她当时为了整到【初始职业:公安】的最高成就,都要靠手中掌握的各种秘辛,以此来要挟内阁成员,不然就不给她破格提升。

这破地方真的烂透了。

所以,在看清了靠势力达成阵营胜利不可能之后,如月枫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无所谓,就算是机械降神,反正能把这破游戏打通关了就行,她是真不想玩了。

“聊点别的嘛,zero,聊点别的,不然我真要困死了。”

如月枫打了个哈欠。

降谷零皱起眉头,“你又几天没睡觉?”

——让一个每天也就睡2个小时的劳模来说出这句话,某种程度上,她也是厉害。

“三天?四天?无所谓了,这种东西谁会去数啊。”

她仰着头,呼出一口气。

“……即使是你,也依旧是血肉之躯,需要吃饭和睡觉。”

他脸看上去更黑了。

这个人,比起以前更不爱惜自己身体了,就这么赶着想死吗?!

如月枫笑了一下,摆了摆手,“还好啦,不过这么几天而已,我最高记录可是一个星期没睡觉哦。”

——呵呵,当时还拿了个成就,叫做‘死后自当长眠’来着。

降谷零放在身侧的手猛地颤了一下。

他也没办法说明白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生气?心疼?难受?说不上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以前是‘玩得还算不错的警校同期’,后来又变成了‘上司与下属’,再后来,就变成了‘一年见一次面的熟悉的陌生人’。

他实在没有立场去对她的生活方式说些什么。

“咸的。”

面前之人一脸惊奇的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他的眼下,“为什么哭了啊。”

降谷零偏过头去不看她,说话夹枪带棒,“为某天或许会死于过劳的同期提前默哀。”

如月枫:啊?

过劳死?你以为这是模拟0生呢。

她有些好笑,“喂,我才不会死于过劳呢,只会死于无聊。”

降谷零仍然偏着头,“那可说不定,谁能和你似的,这么久不睡觉。”

“我们的工藤首席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氪星人之类的角色吧,个人英雄主义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你的身后,并不是空无一人的啊。”

如月枫听着他用发泄似的语气,将所有的话一口气的说完,然后问道:“你说完了?”

降谷零猛地转过头来,紫灰色的眸子中满是怒火,“哈?!我说的话你是半句没听进去啊!”

“你今天脸上没有易容材料吧?”

她好整以暇的问道。

“当然没……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衣服上的波洛领结被人使劲向前一扯——

天气在升温,呼吸在被掠夺。

大片大片的烟花在他的眼前炸开,又被深蓝色的海面所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波本也挺好喝的。”

刚刚强吻他的混蛋如是评价道。

——刚刚降谷零的心情值看上去都已经down到最低谷了,会影响到后面的工作效率的。

日本警察里面一共就那么几个能用的,如果其中一个因为心情差而停工,那这局更不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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