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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车出发,耳机里传来最后的一句:“祝你好运。”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吴知盯着前路,吴眷看着在右前方的电子屏,跟着上面的数字开始倒数,通知出发。
果然,过了四五十分钟之后,此刻的太阳已经爬升到一定的程度,没有再直接照射到眼睛里面,让她们不至于像是前车,特别是第一个开路的人那么倒霉。
就是路面状况变得不太好,地面被阳光照射的地方冰层消融,又被那么多车给碾压过,导致有点打滑。
在赛道过半时,来到了一个可以说得上看着没什么问题,却暗藏危机的弯道。
弯道的前面是阳光,在过弯时瞬间进入了被树荫遮蔽的阴影路段,由光转暗的一瞬间,视野发生偏差,速度没控制得太好,踩下刹车后又踩到了湿滑软的路段,让车身发生了偏移。
车头没能好好地转向,眼看着就要在弯道的时候来个原地旋转,吴知本能地反打方向盘,让车身迅速回直,并不踩刹车,直接一个油门更用力地踩下,才让车辆飞快冲出了这个弯道,极限救车,没让车子在中间打转。
就是车内的两个人被这急速的转向给晃了一晃,吴知这个控制者还好,知道会发生什么心里有足够的准备,一直低着头的吴眷可没料到这个发展,险些没被晃晕。
吴眷忍住了那种生理带来的难受,眼睛继续盯着路书,翻了一页继续说:“100米后左直角弯接直行。”
吴知也没空说一句抱歉,听到吴知的话,先是增速再次升挡一直踩油让速度上到了180公里/小时,又在接近弯道之前进行刹车降挡。
经过了刚刚险些翻车一事之后,吴知也不见得在这个弯道畏手畏脚,现在在雪道上,地面上已经有数辆前车的刹车痕迹告知她最合适的刹车点了。
吴知在最合适的地方一脚踩下了刹车,车头对准弯道中心进行了一个漂亮的弧线移动,不过两秒,车子已经走线结束,车头对准了出弯的位置,再次踩油升挡,给油冲出这难得有点难度的弯道。
一个十分漂亮丝毫没有冗余的过弯,让守在这个弯道附近看比赛的人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吴知眷并没有听到身后的欢呼声,车辆自身的动静就已经挺大声了,能听清吴眷在说些什么已经很好了。
此时此刻赛段已经过了还不到一半,后面还有不小挑战。
后面的路比起前面的路好了一些。
又是一个更适合后面发力的赛段。
后面的树林变得稀疏不少,从明明暗暗变成了阳光洒满的状态,反而让眼睛更好地适应眼前的环境。
地面又是砂石路,在这个赛段结束之后,可以进行一次换胎,吴知没再想着保胎,直接踩着油门,颇有一种把轮胎用尽的意思,在最后时刻快速冲过了终点线。
车辆速度慢慢降了下来,吴知和吴眷伸手解开勒死人的安全带,伸出手出来简单交握一下,听着耳机里面告诉成绩:“10:49.1,还是二组的第二。”
“二组又是韦比拿到的第一名?”
“不是,是奥斯特伯格,也是个挪威人,他的成绩是10:48.2。”
一个相差不到一秒就被这个中国女人给追上了,另外一个直接被赶超。
不知道这两个在“本土作战”的挪威人内心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说是本土?你看挪威和瑞典的国旗多像啊,甚至在刚刚接近最终段的时候,赛道上挂着的国旗是挪威国旗。
刚刚开车冲的时候还没空去想,看到挂着的红色国旗时下意识以为是瑞典的国旗,现在停下来一想才意识到,瑞典国旗是蓝色+黄色十字,而挪威是红色+蓝白十字。
所以说,这里是哪个国家谁的本土知道了吧?
听到车队说的话,吴知眷脑瓜子很快就转起来:“嗯,那我的总排名现在?”
“还是第二,奥斯特伯格现在比你快了0.1秒。”
吴知眷:“……”真是个无语的差距。
如果刚刚那个尾没那么摆说不定就……算了,这些事情没有如果。
成绩已经出来,现在需要的是在下一个赛段看看情况。
吴眷忽然开口说:“终点选在这里是为了让大家看风景吧?”
吴知闻言抬头望去吴眷的视线位置。
这个赛段的终点坐落在湖边,刚刚过来的赛道有一段就是湖边道。
今年降雪少,温度不算低得过分,让湖面并没有完全结成冰面,只有大小不一的碎冰在冰面上漂浮。
结合今天过分明媚的阳光,金色的光芒在碎冰上折射出不同角度的金色光芒,这画面确实很是安宁舒服。
有些失神地看了一会,耳机里面传来声音:“你们还不走?小心超时没到发车点被罚时。”
这才收回视线。
吴知接上了刚刚吴眷的话:“毕竟WRC也被称为全球旅游模拟器,找个好看的地方做旅游宣传很合理。”
“旅游宣传……说起来下一站我们是去哪?”
“下一站在三月份吧,好像是墨西哥。”
“墨西哥啊……是不是美国隔壁的那个?”-
“好像是吧?反正如果我就记得,美国隔壁有个贩毒的国家专门卖毒品给美国,里面的毒枭就很像一些军阀什么的。”通过这种“情景演绎推断法”,吴知眷总算是确认了:“哦!就是那个墨西哥!”
耳机那头的车队众人:“……”
还好录像关了,能听到的都是“自己人”。
姐们啊!有些事情不能乱说,起码不能在有可能被人录音下来的地方乱说啊!
她们混不知情,还在继续聊:“那去墨西哥不是很危险?”
“……应该不至于那么危险吧,既然都能安排比赛。”
“难说,别忘了达喀尔那边干嘛改道的。”
对讲机忽然冒出了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闻燕带着无奈的声音说:“你们别在车上聊那么敏感的话题……”
“啊!录像!”
“放心吧,停了。”
“录就录吧,西方世界不是要讲言论自由吗!”
闻燕咬牙切齿:“刚刚才让你们别讲敏感话题!”
他们自由不自由,你们心里不晓得吗!
吴知和吴眷吐吐舌头,果断选择生硬地转移话题,吴知说:“不知道一会的午餐是什么呢!”
“我想吃油泼辣子面。”-
本来只是想扯开话题的,一听到吴眷提起油泼辣子面,吴知开始馋了,唾液分泌出来,脑子里全都是油泼辣子面的油香辣香醋香,还有筋道的面条,配合上放在上面的细细的清香的黄瓜丝。
大脑艰难从美食里面拔出,再一回想起12月底离开中国飞去沙特,然后又飞到意大利,现在来到瑞典,就没能回去吃顿国内的中餐,内心不由得伤心起来。
吴知悲伤地说:“……我们还是别聊吃的吧,聊了也吃不到。”
吴眷沉痛地答:“我想吃油泼!辣子面!”
吴知:“回去意大利之后要不要让松鼠试试,用那种宽的意大利面做来试试?反正都是面。”
车队里的意大利人闻言抬头:?
继菠萝披萨之后,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异端要出现了?!
车辆在开到了下一个赛段前,先开到了附近的一个换胎点。
由于今年的雪少问题,都知道车胎磨损会比较严重,所以今天多加了一个换胎点,全部人有一次更换轮胎机会,但只允许更换两条轮胎。
正赛11点多开始,现在差不多头车要发车了,换胎的时间并不多。
车辆开到换胎点的,有工作人员在等着,并不是来帮忙的,只是来送胎的。
除非进入了维修服务站,不然修车换胎什么的都是车手和领航员自己搞定,如果车子能修好发动坚持跑完比赛最后,不行的话就只好退赛,本站成绩作废。
一整个赛季采取的是积分制,只要能完赛都能够拿到积分,所以不到真的修不好的程度,都会尽量跑完。
所以吴知眷学的那手修车技术很要紧。
吴知一把就将车停在了可以换胎的路边,迅速取出千斤顶和电动螺丝刀,去检查车胎的磨损情况。
既然是换新胎,限定只能换两条,那当然是哪条胎磨损严重换哪条。
磨损得最厉害的没有意外肯定是两个前胎,在进行转弯刹车漂移都会作用于前胎,导致前胎的胎钉消失得更快。
经过刚刚耗尽全力地跑,后胎其实情况也不是很好,只是相对前胎来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