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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从见到整齐的恶魔组成的军队那一刻起，罗素就断定这森林的深处产生了某种糟糕的变化。

首先，森林深处一定被投放了另一个散发灰雾的“雾气之源”。

否则的话，如果没有灰雾的掩护，抛开眼前的恶魔将军不论，那些低阶恶魔只会丧失理智自相残杀，绝不可能在粗糙的“行军”过程中还相安无事。

其次，那里应该有空间法术的痕迹，否则的话，很难理解这些恶魔是如何穿越干涸的大地，来到这片森林的。

这里的法阵节点接近了法阵圆心的首都格里茨堡，已经属于乌瑟多姆的腹地了。

这可不是什么积极的信号。

威廉在刚刚摆脱了久别重逢的情绪，顾不上获得新武器的喜悦，一想到眼下的状况，他的脸色就又变得沉重了起来。

用威廉的话说就是“倾覆乌瑟多姆的危机近在眼前”。

尤其令威廉难以接受的是，他兢兢业业的维护这“护国法阵”的外围，二十四年来将所有试图破坏护国法阵的企图和阴谋全部扼杀，然而在格里茨堡的附近，法阵却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现在想想，我该听爸爸的话的。”威廉用他苍老的面容说出了年轻人常说的话。

护国骑士的脸上没有被背叛的愤怒，也没有数十年心血被践踏的不甘，他的眼神依然坚定，燃烧着十足的战意。

威廉对玛格丽特自我检讨道：“爸爸曾经教育我说，教徒似的殉道更像是人的自我感动，真正的伟大是为了光荣的事业而选择卑贱的活着。”

“现在想来，我自我放逐式的在乌瑟多姆残留的国土上巡游了二十四年，却忽视了格里茨堡这座中心城市的腐蚀。”

不过威廉的语气中却没有什么悔意，好像只是单纯的在陈述客观事实。

罗素倒是能理解威廉。

既然威廉选择了自我放逐二十四年，见到姐姐玛格丽特之后最先检讨的是应该听信母亲的话，相信姐姐总有一天会回来。

那么这位骑士大概认为在选择了撤离坎诺斯之后，他实际上就等于已经死了，至少心已经死了。

这一场战斗原本就属于殉道式的战斗，在威廉的心中，也许只不过是当年在坎诺斯没能挥出的剑，延迟了二十四年才挥出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