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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锐器刮擦玻璃的声音：“那不知道你能不能认得出我呢？弗雷德里希？”

弗雷德里希国王和克吕尼大主教一起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破败，头发和胡子却仍然保持了整洁的老骑士。

他怀中抱着一把剑，用睥睨的眼神打量着王座室的两人。

在油画的右侧，一位骑士英姿飒爽，身披铠甲，手持利刃。他的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目光坚定而勇敢，纹章上一串象征着恶魔的符号。

只是如今，谁也没办法把画上的年轻时的威廉与如今这个老头子联系起来。

威廉这一幅模样，与其说他是护国骑士，倒更像是个摸进王宫来行刺的潦倒的刺客。

至少黑卫士们就完全没办法把这个苍老的落魄骑士与“护国骑士”这四个字联系起来。

他们大吃一惊，想要涌上来包围这个老骑士，却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伐之气压迫的无法动弹。

只是令护卫大吃一惊的是，弗雷德里希陛下的脸上还是第一次露出笑容。

更令他们吃惊的自然是国王陛下的言语：“啊，威廉，你怎么不让侍从来通报一声。”

“呵，你的卫兵可不允许我这样身份不明的糟老头子觐见，我也只好不请自来了，弗雷德里希。”威廉冷笑道。

国王陛下勃然作色：“什么？我明明嘱咐他们说今日衣衫简朴的护国骑士阁下要进宫来见朕，他们竟然敢拦阻于你？”

“‘衣衫简朴’？在你的卫士眼中，恐怕一位‘护国骑士’穿成罗素那样，不佩戴任何珠宝，只有一身干练的猎装才叫‘衣衫简朴’。而我只是个来王城乞讨的老乞丐罢了！”

威廉大笑起来，他聒噪的声音在王座室中盘旋着，甚至有人被声音震慑的头晕目眩，险些呕吐。

弗雷德里希丝毫没有任何尴尬之色，他就像没听见似的，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

“这么说来，你可见到那罗素了，还有那冒充你姐姐的胆大妄为的女子。”

威廉点了点头，拍了拍怀里的剑：“是啊，我确实见到他了。这柄剑就是罗素送给我的。”

这种时候，哪怕面前的是护国骑士，卫士们也理应冲上来挡在国王陛下身前的。

只是这些黑卫士仍然寸步难行，光是站在原地抵御威廉散发出来的气场，他们就已经拼尽全力了，他们甚至没有精力去听三位大人物究竟说了些什么。

威廉也丝毫没有体恤弗雷德里希这些卫士的意思，他继续散发出强大的威压，口中淡淡的说道：“不过我要纠正你一点，弗雷德里希。”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