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 / 2)

  雷格巴看着他们走近,身体避上船舷,悄声说:“我不喜欢大海这一点,海面下的石头、甲板上的失序——很多小事就会导致沉船,他们总是很紧张,用起残忍刑罚就像扇人巴掌那样简单。”

  “听上去你比他们更紧张。”

  “当然,我是干坏事的那一个,你不紧张吗?”嘴上这样说着,他面朝那行人的神情却未露出任何异样,“还有其他人知道你昨晚和克里森在一起吗?如果他们在查巫术前,想先查查那斗殴痕迹怎么办?你会把我供出来吗?”

  “也许。”艾格心不在焉道,他望着大副等人,在想他们是从哪里来,医生又去了哪里。

  雷格巴立即示好:“如果我们早点套上交情,一开始我就会提醒你离那个半死的人远一点,不会让你和这起死亡扯上关系。”

  大副与水手长们已经只有五步之远的距离,轻飘飘的海风里,艾格听清了他们是为何而来。

  他们在找尸体,似乎找了还不止一时半会儿的样子。

  “船尾巡逻的人呢?”

  “都问过了!”

  “楼梯口进出的人呢?”

  “没人能讲出它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所有人都满头大汗,大副胡须下的脸像块欲燃的红烙铁,咆哮声传遍了甲板:“瞧瞧这里,你瞧瞧这里!一双双眼睛!你他妈是在告诉我尸体就消失在这些眼睛下吗?”

  “我什么都没看到!它就在那儿——没人碰过它!也没人会乐意碰它的!它本该躺在那里!”

  “死人自己爬起来跑了吗!啊?你他妈是想宣布这个?”

  “天杀的,我不知道,这儿都是人啊——”

  噗通,突然地,一记声响打断了话音。某种沉重之物的落地。

  更远处的动静接连停下,四面八方的视线聚集。

  那是一只棕皮的靴子,落在甲板中央。靴筒挺括,磨得发白,空洞的靴口指着天空。

  大副猛地抬起了头。

  紧接着,甲板上一个接一个脑袋跟着向上仰起,像被风吹起的一片海浪褶子。

  整艘船最高的一根桅杆竖在那里——那是人们想朝远方来船挂起示威黑旗时,必然会挑选的一根桅杆,它竖立在甲板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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