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1 / 2)

  “才喝了那么多酒,又顶着夜里那么大的风出去。你也不怕头疼?下次叫银竹去。”

  他换了一身鸢尾兰色的广袖直裾袍,应该也沐浴过了,气息干净清爽,再闻不到残余的梅酒清香。

  阮朝汐捧起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大口。茶水滋润了紧张发干的唇瓣,她的神色自然了许多。

  “不知白蝉灌了我多少醒酒汤,不会头疼的。就是嘴里全是苦味。”

  荀玄微探了下茶盏温度,细微地皱眉,“怎么深秋季节里喝冷茶。”倒来一杯壶里的温茶,盯着她喝完。

  阮朝汐解了氅衣,被催促着躺回小榻,软衾盖上肩头。荀玄微并未多停留,一手抱了琴,握着烛台,原路回去了小院。

  未过多久,耳边“铮——”一声,响起了清越琴音。

  这一首不知什么曲名,西苑琴师并未教授过,她也从未听荀玄微抚过。

  曲调婉转悠扬,怡然之情从琴音间传递,令有幸旁听之人也心生开怀。

  筝音悦耳,琴音悦心。耳边听着不知名的怡然琴曲,阮朝汐绷紧的心神渐渐放松下来。

  紫檀木大屏风遮挡在小塌前,隔开一个狭窄空间,她在狭小的黑暗空间里回味着蜻蜓点水般的、火热而慌乱的吻。少年郎青涩而真挚,心思清浅得仿佛山涧小溪。

  她反复回味着钟少白的那句,“强硬些,随我走。”终于迷迷糊糊陷入了睡梦。

  但小院里承受的那个截然不同的缠绵细密的吻,却又一遍遍地反复出现在她的梦里,带着令她陌生的情迷和危险,交错着动人琴音。

  清晨时,窗外传来了罕见的喧嚣声。

  钟氏壁来人了。

  第64章

  外客不请自来, 大清早地惊扰了主院。

  周敬则的声音从书房门外响起。

  “郎君,来的是钟家十郎,领了两千部曲, 言辞倒是客气,说是十二郎叨扰贵地, 要把人领回去。但眼看着气势汹汹的,不像他嘴里说的说辞那么客气。十二郎的腿伤还未完全痊愈, 郎君看——”

  “远来是客, 把十郎引去正堂接待。”

  “是。”

  阮朝汐没有起身, 躺在紫绫小榻里。隔着一道屏风, 书案边的颀长人影放下笔走了出去。

  ——

  钟家带来的部曲数目不少,惊动了各处。

  阮朝汐站在梧桐树下, 正堂方向传来了隐约的丝竹声。

  南苑紧闭的门砰然打开。钟少白在家仆的搀扶下, 慢慢走出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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