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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发出低低的呼声,对苏青肃然起敬似的。小武笑说:“你们嫂子北京 X 大。”

  “嫂子这个。”说话的人竖大拇指。

  苏青怀疑他们根本不明白这个是哪个,尽管他们的父母或许都有类似的遭遇。但只有她的母亲身上带着澡堂的气味,不是硫磺而是下水道污垢的气味,日复一日供养出了会读书的女儿们。

  而会读书的她们,只不过是男人饭局上的胸花。

  大伙儿轮流敬苏青,“往后要麻烦嫂子了,自家孩子这上小学呢。”

  “小学你扯啥。”

  “小孩不长得快,一晃儿就大了。”

  “我就不一样,我祝嫂子和武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个显眼包,你怎么和嫂子说话呢。”

  “本来也好事将近,是不嫂子?”

  “那孩子不知道多聪明,武哥真是有福了……有福!”

  苏青知道自己酒量,捏着酒杯慢慢喝。小武有点儿上头,非做骑士帮她挡酒,一杯接一杯,最后沉沉倒在了车后座上。

  这地方代驾不好找,稍微清醒些的拦车要把苏青先送回去。苏青说家不远,老师叮嘱学生似的温声细语,然后抽身离开了酒场。

  如夜里轻盈的蝴蝶,穿过斑斓霓虹,在雪落下来之前由风吹鼓进招待所院子。

  大堂坐着个小妹,低头抠指甲。瞧苏青眼生,提醒要身份证登记。

  新来的,苏青没见过。她面部不受控制地浮现了一点笑,有些醉态:“等人。”

  孟叙冬接到电话便从工地赶过来了,让问前台拿钥匙先去了房间。

  二〇六号房,这段时间孟叙冬就住这儿。衣服堆在床上,其余没什么东西,只是因为逼仄而显得混乱。

  女人躺在衣服堆里,露出裹丝袜的小腿,像只浅睡的猫,无意识翻转身自己把自己吓一跳。

  四目相对,苏青撑着双手半坐起来,慢慢地脱掉毛衣,露出奶罩和雪白的身体,她还要站起来褪黑色包臀裙,想了想就那么看着他。

  窗上映着路灯浅淡的光,玻璃木窗格的影子倒影在他们之间的水磨石地板和斑驳墙纸上。暖气来了有一会儿了,可还是不够热。她双手勾着包臀裙,等待着。

  “孟叙冬。”她轻轻唤了一声,他的气息便如浪潮打了上来。

  006 我们结婚,睡一辈子

  006

  他温热的一呼一吸与她的摩挲着,她闭上眼睛,摸寻着去勾他的手,指尖一点点贯穿他指缝。两只手交握合拢的瞬间,她微微仰起脖颈,他亦吻了下来。

  他嘴唇比想象中干燥,似乎还带着工地的尘埃,还是说被西北的风割伤过。他身上有些陌生的气味,毕竟好几年了。

  蘇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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