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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历是掌握资源的人迅速识别到你的第一条件。

  苏青忍住说教的冲动,温和地说:“起步也很重要,你可以先尝试,如果真的感兴趣,小姑支持你去北京学,找人带你,好吗?”

  “真的?!”应来一下跳起来。

  苏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件事你再仔细想想,不急于这一时。县城很小,但世界很大,三四十岁重头开始也大有人在。”

  应来连声感叹,“小姑,你变了,你变成我最喜欢的老师了……”

  “老师有老师的难处,我这么说仅仅是作为你的小姑。如果你有什么难处,我可以拉你一把,但能走多远还得靠自己。”

  房间里孟叙冬正在看电视。一档法制节目,主持人绘声绘色讲述十几年前的连环杀人案。

  仔细想想,他似乎是喜欢看这种严肃又荒诞的节目,有天晚上做爱之后他躺在床头边吸烟边看陨石猎人专访。

  如今电视台能拥有这样年轻的忠实观众也不容易。

  苏青进屋,取出吹风插上电,孟叙冬转眸看来,昏暗屋子里跳跃的蓝光无端令人有些阴森。

  她从床边退开,埋怨:“教子无方。”

  孟叙冬撑起身来听她说话,她打开吹风,又关掉,冲他说:“陈春和教唆小来去美美发廊打工,你们这些叛徒!”

  孟叙冬忽而失笑,索性起身,拿过吹风为她吹头发。

  听力障碍不像近视,由远及近便能听得见。苏青查过资料,像孟叙冬这种情况,稍微嘈杂一点的环境便什么也听不清,有时甚至会有整个躯体反应。即使现在左耳能听见,但长期使用左耳,情况反而会恶化。

  苏青毫无同情,只觉得他打开吹风是想要装听不见,好回避这个话题。

  “孟叙冬!”她握住他手腕,仰头冲他皱眉。

  “那你要我怎样?”

  大多时候孟叙冬对她脾气很好,偶尔也没耐心惯着她,他丢开吹风,到窗边吸烟,“大家十多年朋友了。”

  “关大家什么事?”苏青横眉,模样有些娇俏,更像妻子拿乔,“我在说发廊家。”

  其实他意外的了解她,她阴暗地臆断,从美美家散播的传言,会是那帮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她计较的不是面子,而是过去到如今的落差。

  推开一条窗缝透风,孟叙冬轻呵一口烟雾,“你对他们有误解。”

  “是吗?”

  孟叙冬是个老师傅,习惯解决问题。他吸完一支烟,提议:“这样,改天我叫大家出来。”

  “好啊。”苏青颇有点应战的意味,看着他,仍觉不是滋味。她产生拿吹风砸他的念头,刚抬手,就被他反手一拧,整个人压倒在床。

  这夜小雪,上街口路面停泊的一排车里,面包车鹤立鸡群。

  还未见着人,便听见郝攸美的笑声飘飞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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