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开小灶(一)(2 / 2)

  好好一个学堂,自打江敬舟来了之后回回闹得鸡飞狗跳。学生顽劣,他这个做先生的也难辞其咎。

  学堂里陆续到的学子们围在门框前看热闹,时而嘲笑江敬舟,时而取笑这人的朋友全是些三教九流的混混。

  吕鹤听得面红脖子粗,尤其江敬舟还是为了他动的手。要不是被贺方戟死命拦着,这会儿恐怕也已经冲出去动手了。

  贺方戟小声提醒道:“江兄出事了有人替他担着,你要是出去闹可没人能替你扛了。”

  吕鹤恼怒道:“谁能替他担着,他胳膊都快断了陶先生还让他举着铜盆!”

  贺方戟赶忙安抚道:“我大哥啊,江兄好歹是他未来的小舅子。”

  “你大哥恨不得宰了他,哪里会帮!”吕鹤知道江敬舟来这学堂的目的,这两人早在第一日就闹崩了。帮忙求情,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庭院里受罚的两人连着挨了几十下戒尺,江敬舟这个最不会喊疼的人像转了性似的哀怨连天,反倒平日里娇生惯养的杜少卿一声未吭。

  贺亭衍看了一阵,忽然破天荒地冲陶先生拱手道:“先生不如将这两人交由我,顽劣之人光是戒尺恐怕不够。”

  陶先生虽学富五车,可以往的学子大多都是些好学的人,像江敬舟这样自个儿顽劣还带动其他人的真是头一回见。除了戒尺与罚站,确实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于是收了戒尺甩袖道:“若是实在顽劣不堪,我这学堂也就不必来了。”他看了眼不肯认错的两人,“谁担着都没用!”

  见陶先生走远了,贺亭衍驱使着轮椅满脸淡漠地经过江敬舟身侧,低声道:“若是被陶先生退学而考不了试,退婚书帖的事,就此作罢。”

  江敬舟顿时站直了,放下铜盆哀怨道:“那怎么能作数!一码事归一码事。”

  贺亭衍摸着轮椅扶手上的机关侧过身,“考不了试,视作弃考。”他看了眼学堂里已经坐下念书的众学子,说道:“站到午时,若能把先生教的背下来,我便替你们求情。”

  杜少卿赶忙拱手道谢,虽说一样要罚站,可按世子说得至少不用在蹲马步举铜盆。他本也不是顽劣之人,只是不喜欢与身份卑微的庶民一道读书罢了。

  既然世子答应了能求情,他当即便站直了认真听陶先生讲课。

  江敬舟想也未想,蹲下身重新拿起铜盆举着,说道:“我还是这么站一日吧,让我背书还不如扎马步。”

  贺亭衍没吭声,摸着扶手机关便打算走。

  可谁曾想轮椅才刚动了两圈,便听江敬舟哀叹道:“就是这胳膊实在是疼啊,我还一晚上没睡,也不知道这么站一天会不会生病。”

  说话间,江敬舟回头偷摸着看了眼,却不想那贺亭衍早没影了,不禁没好气的暗骂道:“真没义气,白背了一晚上。”

  就该把贺亭衍关棺材里,然后找个无人地方藏起来,不向他求饶就不让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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