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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星低头扫了那个玉枕一眼,想了想,伸手托住她的脖颈,将其抽走,再坐到床头,让她枕自己的腿。

换成他那条完好的腿后,她果然满意了,不等他抬手相触,眉头便已舒展。

姚月就这么枕着他的腿,毫无所觉地睡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醒来,刚一动,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道疲惫的声音喊她姐姐,差点吓死。

“你怎么在这?!”她几乎瞬间坐起,瞪大眼看向他。

“姐姐昨夜喝醉了,你殿里的人担心,便唤我来瞧瞧。”他说。

“然后就一整晚没走吗?”她不理解,没必要吧?

“姐姐难得喝酒,还喝醉了,我也担心得紧。”他解释,“怕姐姐休息不好,才一直没走的。”

虽然他没说,但姚月看他坐的位置,以及被搁到一旁的玉枕,猜也猜到到底什么情况了。

天啊,这真的是弟弟而不是男仆吗?她有种扶额的冲动。

“喝个酒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只能这么说,“以后不用这么折腾,好好练你的功要紧。”

“……我知道了。”怜星在她面前,一直都是这么低眉顺眼不敢反抗的。

她心里很不好意思,但面上不能表露多少,就冷着脸赶他,让他回辉星殿休息去。

怜星果然立刻起身应是。

等他往外走的时候,姚月才发现他的动作比平时更一瘸一拐,看上去尤为凄惨。

所以刚刚没立刻站起来是因为腿被她当枕头用了一夜麻了?

姚月:“……”抱歉。

怜星走后,她把明月殿侍卫首领叫进内殿,让他以后没事少去打扰二宫主,像昨夜那种情况,往后就大可不必了。

侍卫首领不太明白:“可昨夜……昨夜不唤二宫主过来的话……大宫主如何能休息好?”

你们就不能随便来个人把我扶上床吗?她很想这么说,但也知道他们确实是没这个胆子。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太不方便了,她得想个办法。

“那就替我寻几个侍女。”她说,“伺候起来也方便些。”

“侍女?”侍卫首领很惊讶,仿佛她提出这个要求是一件非常玄幻的事。

姚月觉得奇怪:“怎么了?”

在她的追问下,她才知道,原来在邀月小的时候,移花宫确实是有侍女的。

那个时候邀月和怜星的师父还在,师父他老人家觉得一个小姑娘还是得有人细心些的人照顾,就找了两个侍女进绣玉谷照顾她,但她这个天生魔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就是要折磨自己的弟弟,让弟弟当男仆,给她端茶送水。

然后可能是怜星太会当男仆了,伺候她伺候得非常到位,导致她对侍女的要求也变得非常变态,经常不满意要换。

前几年她有一回闭关练功练太久,有点头痛,让侍女给她按脑袋,侍女按得不好,她大发雷霆,差点当场把人杀了,最后怜星赶来,把侍女打发下去,接替她们的工作。

那次之后,明月殿这里,干脆不设侍女了。

粗活有侍卫,一些按头捶背捏肩的近身细致活,就完全是怜星在做。

当然,以上都是姚月从侍卫首领战战兢兢的回话里透露出的蛛丝马迹推断出来的。

细节不一定全对,但应该也大差不差了。

她无言以对,再看侍卫首领瑟缩的样子,长叹一声,说反正还是尽快找几个侍女吧,怜星最近练功比较忙。

“他只有把明玉功再练上一层,我才能跟他好好交手,互相印证功法,参悟再下一层。”她找的理由是这个,“所以眼下你们不能打扰他练功,知道了吗?”

“属下明白了。”侍卫首领恍然,原来大宫主是心系神功,不是心疼二宫主啊,也对,她怎么可能突然良心发现呢?

第8章 我真的想投敌

找几个侍女不是什么难事,但也不是姚月说完,侍卫们就能立刻给她变出来的。

毕竟移花宫虽然不像天山灵鹫宫那样几乎完全隐世,却也实打实地远离城镇,地处深山。

绣玉谷方圆百里,只有零星一两座村庄,但人丁不兴,还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只能在山野间种些瓜果蔬菜,卖给移花宫。

因此,移花宫的侍从们,除了常年在外探听各种消息的那一拨,余下的平时也只跟这些留守乡野的老叟老妪们有些接触。

眼下姚月要他们去找侍女,一时倒还真有些难办。

“去趟池阳府吧。”侍卫首领不敢随便找几个应付了事,“仔细点挑,笨手笨脚的不要,容易惹恼了大宫主,太伶俐的也不行,大宫主讨厌底下的人太有主意。”

“笨的不要,聪明的也不要,胆子太小更是不行,那到底按什么标准挑?”

侍卫首领:“……”

他也很无奈,他在明月殿当了这么多年的差,都不敢保证绝对不惹怒大宫主,自然也清楚,要想找到令姚月称意的侍女又多难。

“反正你先带人去池阳府瞧瞧。”他说,“尽量照着二宫主的脾性来挑。”

“这不是更难了吗?!”

“那你自己去跟大宫主禀报,太难了,你不想为她去找侍女。”

“……我这就收拾车马去池阳。”

成功把人打发走后,侍卫首领才去找姚月回禀,说侍女一事,已经安排下去了,但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姚月一边翻剑谱一边问:“要多久?”

“这——”他哪拿得准具体时间,“暂时还不清楚。”

“不就是找几个侍女吗?”姚月不理解,“这么简单的事,怎么还能不清楚。”

侍卫首领都快哭了,这简单吗,这简单就不至于差点找不到人去做了!

但面对姚月,他只能恭顺又谨慎地解释:“毕竟是伺候大宫主的人,总要细细挑选一番才是。”

“不用挑那么细。”姚月说,“你让人随便找两个就行了。”

她是真这么觉得的,毕竟她穿过来这么多天,起居之处一直都没侍女,不也顺顺利利过来了么?要不是为了避免再出现昨晚那种情况,她也没兴趣往自己吃饭睡觉的地方摆上几个人。

所以对她来说,的确就是随便找两个就行。

但侍卫首领不知道啊,就算听她这么说了,也不敢当真,万一他听话随便找了,回头大宫主不满意,怪他没好好办差呢?

他自觉担不起这个风险,只能表示明白了,会让底下的人尽快办妥此事的。

姚月倚在贵妃榻上,只听得扑通一声,再偏头一看,果然又跪了。

她合上手里刚看完的剑谱,无奈地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没事别来我眼前晃。”

女魔头不好当啊。

凶了人家怕,温柔点吧,人家更怕了,真是找谁说理去?

显然这种情况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改变了,不如顺其自然,先把她从藏书楼里拿出来的几百本剑谱看完再说。

这些剑谱虽然不如练功室里那基本高深精妙,但姚月待在移花宫本来也没事干,就当是看连环画了。

而且随着她越看越多,之前练剑时让她感觉有些滞涩的几个招式,也逐渐变得顺畅圆融起来。

今早她吃完饭试剑的时候,随便练了一套很简单的剑法,练到最后,竟也剑气横飞,抬手间斩断好几株梅树。

虽然知道功劳主要属于被自己穿越的这具堪称武学奇才的身体,但这不比加班改方案有成就感多了?

她还打算过一把老师瘾。

因为今天早上宋田看她练剑看呆了,等她收了剑回去休息了都没回过神。

后来反应过来,立刻屁颠颠跑回明月殿,问她能不能教自己这个。

“你很想学吗?”她问。

“想啊!”小孩重重地点头,“这么帅,谁不想学!”

姚月说学剑可是很辛苦的,你要是只为了帅,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反正你是我的书童,不会武功也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结果他趴在桌边认真想了好一会儿,说:“但是我也想有机会能保护宫主啊……”

不愧是本来要当楚留香船上红颜,不对,小狼狗的人,姚月想,这谁能不心软?

于是她就点了头:“那行,我教你,就从明天开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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