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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月缓了一阵,身体的脱力已经好了许多,便道:“既然前辈这么说,那我便放心了。”

王怜花说我跟你说这个不是为了让你放心,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该先支付一部分报酬?

姚月:“……”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啊!

不过这是她自己答应的事,她自然不会赖账。

想了想,她决定先把明玉功前两层心法给王怜花。

“剩下的等我弟弟好了再给。”反正是做交易,她也就直接不跟这人客套了,“否则你拿了功法,又不尽心,我找谁说理去?”

“行。”王怜花也没觉得冒犯,笑眯眯地点头答应。

姚月知道她对明玉功兴趣极大,但没想到她刚拿到,就研究了起来。

当天晚上吃饭时,甚至已经能侃侃而谈。

“这明玉功不简单啊。”王怜花说,“明明是最正统的内家心法,却比魔功还霸道,我若是没猜错,它练到最后,应当可以吸取对手的内力,为自己所用吧?”

姚月惊呆了,只看了前两层的心法就能推测出这个?这王怜花未免太过妖孽。

“……是。”她点头,“明玉功练至九层,的确可以化对手内力为己用。”

洪七听得瞪圆了眼,说:“那岂不是天下无敌?”

宋田:“大宫主本来就无敌。”

一点红虽然没开口,但显然也赞同宋田的话;原随云则一派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王怜花又开了口,说:“不,也不是天下无敌。”

姚月其实知道,所以她表情未变,但其他人不知道,顿时更加惊讶。

“难道还有比化对手内力为己用更厉害的内功吗?”洪七表示不信。

“有。”王怜花微笑,“昔日大旗门铁中棠所使内功,名为嫁衣神功,练至大成后,恰好克制明玉功这一特性。”

铁中棠?姚月一时没反应过来,绝代双骄里有这么个人吗?

她只知道燕南天有嫁衣神功的心法。

“不过大旗门后人久未在江湖上走动过,嫁衣神功便也消失多年了。”王怜花又道,“想是没有什么惊才绝艳的传人,干脆隐世不出了。”

她是这么随便一说,大家也是随便一听。

尤其是姚月,作为一个早就知道嫁衣神功,且知道其缺陷的人,她根本无所谓。

但夜间洗漱完毕,准备休息时,她的徒弟却十分在意,辗转反侧了半天,还是拉着她的衣服跟她说:“师父,你放心。”

姚月:“嗯?”放什么心?

“我明日就修书去太原。”原随云说,“我去求我娘,让她派人把大旗门之后找出来。”

“……”

“只要大旗门之后都死了,这世上没人会嫁衣神功,师父便是天下无敌。”才五岁的原随云声音稚气,但语气之认真,让人丝毫不怀疑,她真的会让她娘这么做。

姚月:“……”太极端了吧!

“不用。”她当然要阻止,“我不怕嫁衣神功。”

“可它只要存在,对师父来说,便是一个威胁。”原随云说。

姚月无语了。

所以除了她弟思路清奇,她这个徒弟也不是很正常?

这一晚, 姚月费了许多口舌,才劝得原随云打消找大旗门后人的念头。

这徒弟很乖,很听话, 很想对她好,所以也相当执拗。

姚月劝了半天, 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坦白告诉她:“我说我不怕嫁衣神功,绝非安慰你才这么说。”

原随云:“难道那王前辈所说是假?”

“这倒不是。”姚月道,“她说嫁衣神功若练至大成, 可以克制明玉功, 这话本身是没错的,但这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 嫁衣神功该如何练至大成。”

明玉功已是天下内功中, 十足霸道的一种,可与嫁衣神功相比,甚至还能称得上一句柔和。

“嫁衣神功练起来极难,寻常人若轻易去练,功力越深, 身体承受的煎熬也就越大,练到后面,极有可能身上哪处直接就瘫痪了。”姚月说,“所以一旦练了此功, 到后面一定坚持不住, 必须把一身功力让渡给他人, 才能恢复对身体的掌控。”

原随云一向聪明, 有极有见识, 一听就明白过来:“所以它才叫嫁衣神功?为他人做嫁衣的意思?”

“是。”反正说都说了, 姚月干脆把破解这个缺点的关键也讲了,“除此之外,若是想习得嫁衣神功,还有一个凶险的法子,就是练至七层时,自行散去一身功力,从头开始再练。”

但散功是多么危险的事,稍有不慎,一条命就没了。

更何况以这江湖上多数人的天赋,去练这门功夫,恐怕根本练不到第七层,就可能全身瘫痪了。

原随云听到这里,终于稍微放心了一些。

“难怪师父不惧。”她说。

“是啊,有何可惧?”姚月顿了顿,决定再给一剂强心针,“何况我还用剑,有碧血照丹青在手,就算真有人将嫁衣神功练至大成,我也不会输。”

原随云听得心驰神往,当即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学剑。

“嗯。”姚月拍了拍她的背,“待王前辈医治好怜星,我们就回宫去,到时我替你选一把剑。”

她这一通又安慰又许诺的,可算是哄好了原随云,让这个小姑娘打消了去寻大旗门之后的想法。

不过片刻后,原随云忽然又问:“二宫主手脚若是恢复,是不是也会练剑?”

姚月一愣,说不确定,这个得看他自己想不想。

“噢。”原随云应了一声,随后似乎变得有些小心翼翼,“那二宫主若是想练,师父会教他吗?”

姚月:“他要是想练,何需我教?”

那么强的天赋,只要他想,自学就能成才了。

原随云还想再说什么,姚月却话锋一转,说真的已经很晚了,该睡了,睡得太晚会长不高的。

这回原随云终于听话,往她怀里一钻,乖乖闭了嘴。

第二日一早,姚月照例一起床就去看怜星。

结果在他房门口遇到王怜花,王怜花表情愤怒,说:“你诓我。”

姚月不懂:“我怎么诓前辈了?”

“明玉功会和我原本的内功相冲。”王怜花说,“除非散去我原本的功力,否则连第一层都练不成。”

原来是因为这个。

姚月恍然,说:“是啊,明玉功就是如此,我以为前辈知道呢。”

天地良心,她是真以为王怜花知道。

毕竟王怜花的见识那么广,连嫁衣神功克制明玉功都知道,之前甚至还提过自己年少时为学明玉功,偷偷混入过移花宫的事。

这么一个惊才艳绝的人,说想要明玉功。

姚月当然以为她是打算散功重修,体会无上心法之妙,顺便保持美貌。

“你……”王怜花气得不轻,指了她半天。

“其实前辈既然已经退隐,散去内功重练,也未尝不可。”姚月认真建议道,“反正沈前辈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加害前辈,不是吗?”

王怜花冷哼一声,说你说得容易,谁不知道散功危险?

姚月也怕她撂挑子不干,想了想,还是稍微放低了一些姿态,说:“那前辈想如何?”

王怜花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翻了个白眼,说你放心吧,我王怜花答应的事,还未赖过账。

“我接手的病人,也断没有只治一半的道理。”她没好气道,“你弟弟我还是会治。”

姚月便摸摸鼻子,问:“那明玉功后面几层,前辈还要么?”

王怜花:“要了也练不了,要来做什么?”

不过王怜花表示,这样一来,这笔交易她就亏了,所以姚月欠她一个人情。

姚月点头:“是,前辈若有别的要求,也可提出。”

“我暂时没想到。”王怜花说,“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好。”

两人聊完此事,才进了怜星房间。

化骨结束,又好好休息了一晚后,怜星的精神稍好了一些,只是依旧面色苍白,惹人心疼。

“今日开始,我会为你定骨。”王怜花例行检查了一下他身体,确认没问题,才开口,“定骨不会很痛,你应当也不至于再昏迷过去了。”

“那太好了。”姚月先庆幸起来。

怜星已经从自己的贴身侍卫那里知道了昨天的危险情况,就转向姚月,轻声道:“昨日多亏了姐姐。”

姚月还是那句话,你是我弟弟,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应该的。

“应不应该另说。”王怜花插嘴道,“但昨日那种情况,还真不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姚月没明白。

王怜花又朝她翻了个白眼,说你弟弟练的也是明玉功啊,昨日若没有你,换个人给他输内力,别说压制他的内息了,只会被他反压制然后受伤,然后就两个一起玩完。

“你们移花宫这门内功真是太邪门了。”王怜花说着说着,怨气又升了起来,“这么不讲道理的功法,到底是谁创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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