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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是继续笑吟吟地看着怜星,说:“她瞧不瞧得上我,是她与我的事,同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怜星差点当场跟他动起手来。

事实上,他也真的抬起了手臂,就差把暗中蓄起的掌力打出去了。

但抬到一半,手腕忽然被姚月扣住,他无法再动,揍人的意图也就落了空。

怜星很委屈:“姐姐?”

姚月很无奈,心道这种时候你就别卖可怜了,少给我添乱才是真的。

于是偏头认真道:“你先回去。”

她用的是命令的语气,所以怜星听后,表情一阵变幻,最终还是乖乖听了话,没好气地回了谷内。

待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姚月才重新转向阿凤,说:“我弟弟不大懂事,你不必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阿凤说我本来就没放在心上,他太幼稚了。

姚月没反驳这句,因为她也觉得怜星的行为很幼稚。

但是愿意把幼稚表现出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她又想,至少以前的怜星,是不敢这样的。

“他是移花宫的二宫主。”姚月说。

她只说这一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阿凤便也明白,她不会让他加入移花宫。

他有点失望,又还想再争取一番,就问要怎样才可以?

她却摇摇头,说你该回家去了。

说罢她便转身往谷口方向而去,不再看他。

两人的身法差得太远,她这一转身,掠出五六丈后,他才堪堪反应过来,将目光追过去。

眼看着她就要进入那座山谷,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高声道:“你会记得我吗?”

姚月回头看了他一眼,在他满怀期待的目光里,终是点了头。

他本来又失望又忐忑,但看到她点头,又瞬间笑起来,道:“那你要记得,我叫花白凤。”

姚月本想说好,但话到嘴边,才意识到他刚刚说的那个名字是什么。

花白凤?!

他是花白凤?!

那个在《边城浪子》里和神刀堂主有一腿并生下叶开的魔教公主花白凤?

将这个名字反复默念了几遍后,姚月顿时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白天羽的风流债对象对她这个移花宫主一见钟情了啊?

这合理吗?

那边花白凤见她愣住,还当她是听过自己的名字,不由道:“莫非你知道我?”

姚月:“……我听说过你父亲创立的门派。”

他有点惊讶,说我爹创立的教在中原武林可没什么名气。

“所以你该做的就是让它变得有名气些。”姚月诚恳道。

好好一个魔教少主,这么恋爱脑像什么话,干点正事吧。

可惜这么诚恳的建议,在花白凤听来,却是另一个意思。

他说我明白了,等我的名字传遍武林,你便再不会忘记我了。

姚月:“……”我没这么说吧?

算了,跟恋爱脑解释不通,他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

这么想着,她也不再犹豫,直接收回目光,飞身入谷。

只是此时的她并没有想到,她和花白凤的这场对话,真就直接影响到了关东未来十年的局势。

原本能成为情人的白天羽和花白凤,也在不久后,为争地盘而成了对手。

花白凤走了, 绣玉谷内,她那个幼稚的弟弟,却是还在闹别扭。

但他闹别扭的方式很幼稚, 以至于姚月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

姚月只当他是忙于宫中各种事务,才不来明月殿同自己一起吃饭的, 还特地交代了自己这边的厨房,不论做了什么,都记得给辉星殿那边送一份去。

厨房当然是照办了,反正就是跑个腿的事。

但怜星不爽啊, 等了几天都没等到姐姐过来哄自己, 不仅气没消,还更不高兴了。

他的两个手下倒是看出来了他心情不好, 但考虑到他的脾气, 也不敢多问。

好在苏容冰雪聪明又心细如发,连着看了他几天黑脸,哪怕不问,也多少猜到了原因。

于是偷偷跑了一趟明月殿,见了一趟姚月。

至此, 姚月才知道怜星这是在闹别扭。

她哭笑不得,一方面觉得多大点事至于吗,另一方面又挺欣慰,这么久了, 对着她这个姐姐, 他总算是稍微有了点脾气, 而不是一味逆来顺受当男仆了。

“我知道了。”她对苏容说, “多谢你特地来告诉我。”

“大宫主言重了。”苏容对她非常恭敬, “移花宫收留我, 我自当为两位宫主效劳。”

他说完这句,便欲退下。

姚月却忽然叫住他,让他等等。

苏容有些不解:“大宫主有何吩咐?”

姚月说我在保定时,修书回宫,让你们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吗?

“可是小李探花在关中遭人围杀一事? ”苏容问。

“对。”姚月点头。

苏容便将他们查到的东西娓娓道来,说此事原就疑点重重,因为当初围杀过李寻欢的人,在这两年内,几乎都丧了命,仅剩下两个人,因投奔新主,如今还活着。

而他们投奔的那位新主,武功应当很不简单,手下能人亦不少,但奇怪的是,此人在江湖上却没什么名气。

“关于此人的消息实在太少,我们查了半个多月,还是无法确定,她与小李探花被人设计一事有什么关系。”苏容说到这,神情不免有些沮丧。

姚月想了想,问:“你说的这人叫什么?”

苏容道:“她复姓上官,名金虹,黄金的金,彩虹的虹。”

上官金虹!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姚月还真有点意外。

然后她想起来,这位金钱帮帮主,在原作里,确实是一个可以用异军突起来形容的反派,此时的他——不对,应该是她,恐怕还处在暗中积攒实力,只待一鸣惊人的时期。

苏容和李虹查不到她的根脚,也不奇怪。

苏容心细,注意到她神色变化,便问:“莫非大宫主知道此人?”

姚月本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就算承认自己知道又怎样?苏容作为她弟弟的手下,难道还能逼问她为何知道的不成?

于是她就点了头,说我知道,此人野心不小,你们且留意着吧,若有异动再告诉我。

“至于小李探花那件事——”她顿了顿,还是决定把早前想送给李寻欢的另一件贺礼送出去,“你将其中疑点整理一番,整理完了着人送至保定李园。”

苏容便应了是。

他走后,姚月又唤来宋田,交待他今晚下厨按怜星的口味做。

宋田一口应下,说包在他身上。

等宋田忙完,她便亲自提着食盒,去了辉星殿。

正是入夜时分,辉星殿内灯火初上,守门的侍卫见到她,下意识要跪。

她没拦侍卫的动作,但在他们试图开口的时候,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出声。

侍卫们便集体噤了声,在她进到殿内后,互相对视几眼,就起了身。

殿内,怜星正与两个得力手下说话。

说的正是姚月下午交待苏容的事。

“既是姐姐的意思,那就照办罢。”怜星说,“反正本来也查得差不多了。”

“是。”苏容恭敬地回道。

“不过姐姐是何时找的你?”怜星问,“她何不与我说?”

苏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跟自己的顶头上司说因为我看不下去你一个人闹别扭偷偷告密去了,然后就从大宫主那里得了这命令。

好在姚月已经到了,听到这里,及时开口替苏容解围道:“你都不来陪我一道用饭了,我怎么与你说?”

怜星愣住。

她则拨开纱帘,走进内殿,来到他面前。

灯火煌煌,她立于他桌前,影子落到他脸上,遮住他面前半数光线,令他下意识眨了眨眼。

“怎么?”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她故意问道,“很不想见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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