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00（1 / 2）

朱九龄显然有些失望，半蹲下，再次问：“那可以看一下你的手么？”</p>

“这个可以。”</p>

我伸出双手，让他看。</p>

“手虽纤长秀美，但远没有身上肌肤那样细腻，有些糙。”</p>

朱九龄唇角上扬：“还是那句话，这是一双有故事的手。”</p>

我歪头浅笑：“先生的手写字作画，妾的手得劳作，自然爬满了岁月的粗糙和故事。”</p>

我淡淡地扫了眼朱九龄，问：“先生一直一个人么？难道没想过收个徒弟，继承衣钵？”</p>

其实，我耐着性子跟这疯子磨，是想着交下他这个朋友，看能不能求他收我家鲲儿为徒，我心里一直愧对这孩子，总想找机会补偿。</p>

“没想过。”</p>

朱九龄单膝下跪，头杵在我手下，试图透过大袖，看我的胳膊。</p>

我收起手，平放在腿上，坐直了身子，笑着问：“昨儿听宋妈妈说，先生因做不出画，这才花重金看女人的？”</p>

“便是能画的时候，我也喜欢看女人。”</p>

朱九龄一本正经地答。</p>

我暗骂，果然是个老色鬼。</p>

当然，我并未将嘲讽说出来，接着同他套近乎，笑道：“先生的特立独行倒让妾想起一个人，荣国公的小儿子谢子风，他言行很像先生呢。”</p>

“是么。”</p>

朱九龄眼里闪过抹厌恶，傲慢道：“我曾教过谢子风两三年，也算是师徒吧，真是个不错的苗子，只可惜中了女人的毒，马上要和个蠢丫头成亲了，所以我和他决裂了，不许他再登我的门，也不许他再提起我。”</p>

“您好像很讨厌女人。”</p>

我白了这男人一眼。</p>

“我不讨厌女人。”</p>

朱九龄鄙夷一笑：“我只是讨厌用婚姻栓住男人的女人。”</p>

“先生真乃名士之风，恣意潇洒。”</p>

我笑着恭维，心里却暗骂。</p>

怪不得打了一辈子光棍，简直脑子有病。</p>

“多谢。”</p>

朱九龄莞尔，目光下移，同时身子往后撤，以便能更看清我的腿。</p>

我困得打了个哈切，不禁冷笑：隔着裙子，你能看出个鬼，今儿这一百两挣得容易，待会儿回去，能多购些胭脂和润肤膏子的原料。</p>

正在我盘算丽人行生意的当口，忽然看见这男人盯着我跷起的脚，他什么都不说，一把将我左脚的鞋脱掉。</p>

“过了啊。”</p>

我有些恼了：“谁许你脱我的鞋了？”</p>

朱九龄痞笑：“昨夜脱了一次，你没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p>

我竟无法反驳。</p>

忽然，一股报复李昭的念头升起，我并未动弹，手肘懒懒地撑在椅子栏上，动了下左脚，挑眉一笑：“行，那你看吧，左右我是个寡妇，不怕什么是非。”</p>

朱九龄盘腿而坐，观察我的左脚，他果真如方才所说，只看，不碰。</p>

就在此时，这男人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急切地问：“我、我好像忽然可以画了，我能在你脚上作画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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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白与红 从此君王不早朝</p>

要在我脚上作画？</p>

简直开玩笑嘛, 我怎么可能同意。</p>

朱九龄这厮还真把我当成卖的了，可以随意在我身上描描画画。</p>

我什么话都没说，打算直接穿鞋走人, 可老半天都没动弹, 心底竟生出股子邪念……我想浪荡一把。</p>

和刺激李昭无关，纯粹是我自己的那种心痒痒。</p>

一直以来, 我都是克制的夫人，有太多的顾虑, 想要在旁人跟前立威信, 想要让梅濂、李昭高看一眼, 想要给袖儿以身作则。</p>

最过分的, 也不过开几句荤玩笑罢了，或者在闺房里淫.声浪语……</p>

心里的蠢蠢欲动让我脸红耳热, 左右我不是他人妇，也已经和李昭掰扯了，那是不是意味着, 我可以放纵一把。</p>

想到此，我懒懒地窝在椅子里, 翘起二郎腿, 左脚正对朱九龄的脸, 轻摇着小香扇, 媚笑：“先生画吧。”</p>

朱九龄喜笑颜开, 跌跌撞撞跑回书桌那边, 手忙脚乱地找了笔还有朱砂、缟等好几种绘画的颜料, 闷头调弄了会儿，端着这些东西急匆匆跑了过来。</p>

他盘腿而坐，以手当梳, 将黑发全都拢在身后，用布条绑起来，随后，整张脸凑近我的脚，仔细地观察。</p>

“先生准备画什么？”</p> 我笑着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