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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

除非她当真觉醒了强大的术式,那术式在她这样小的年纪就有这样无限大的潜力。

可恶,可恶,凭什么?单是甚尔那个家伙是个怪物也就罢了,凭什么禅院悠依也能拥有这样的力量?!完美继承父亲能力的天纵奇才明明只有他一人而已,该死,该死……

他还在心里酝酿着杀意,下一秒,一个身影已然闪现到了禅院甚一的面前,速度快的唯有继承了投射术法的禅院直哉能够看清。

禅院直哉的投射术法继承自父亲禅院直毘人,原理相当的简单,那就是将一秒钟切割成很多份,以达到比常人多出数十倍的速度。

但是现在,禅院直哉甚至有些不敢确信,因为他没有足够的自信能骄傲的说,他的速度能比那个女孩更快。

悠依的身法这么快,原因很简单,因为留云借风真君作为老师传授给了她类似轻功的身法,而魈平时习惯用风轮两立行动,因为同样都拥有风元素力,悠依学的很快,并且一通百通,通过这两位尽职尽责的老师,研究出了适合她自己的行动方式。

她扬起她的小拳头,风元素力已经备好了,对着这位刚刚想要借着祓除咒灵之由头杀了她的亲哥就是狠狠一拳。

这一下是能将岩龙蜥打的只剩下一丝血皮的一拳,禅院甚一被她直直的打飞了出去,撞飞了很多堵墙壁与树木,看着禅院直哉牙根打颤,他根本不敢想,如果刚刚换成自己的脸去接禅院悠依的拳头,他的牙……不,他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悠依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小拳头。

甚一哥哥,一级咒术师,一直以来被父亲夸赞的,立在她和甚尔哥哥头顶挥之不去的阴影。

居然能被现在的她,一拳打飞。

唔,不过换成甚尔哥哥的话,肯定也能轻轻松松把他打飞啦。

“你……”禅院甚一从废墟中起身,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他咳出了一大口血,大概率受了内伤。

他满腔愤怒的冲上前,想要再揪住禅院悠依继续开打,而禅院悠依也一脸严肃的板着小脸摆出了备战姿势——要知道,她的储物包包里面,还有很多大家赠予她的仙物和武器没有用呢,元素力需要配合恰当的武器才能发挥到最大化,她刚刚不过是用了躯体的力量而已。

如果甚一哥哥想练一练,那自己今天就陪他练到底……

但是禅院甚一还没来得及冲上前,禅院悠依已经被一位新的来人护在了身后。

“……住手,甚一。”来的是禅院直毘人,他蹙起眉头道:“她并不是什么咒灵,而是大难不死的禅院家小姐禅院悠依,活生生的人,你刚刚闹出的那些动静,还有你现在的出招方式,你是真的想杀了你的亲生妹妹吗?”

被打的浑身是血的禅院甚一:“……?excuse me?”

老登,拜托,现在到底是谁在杀谁啊?

禅院悠依对于禅院直毘人这位伯父的印象并没有很多。

她只记得自己曾经因为几天都没有人去偏院送饭,饿到快要死掉的时候,偷偷跑到家族的厨房,请求能分给自己一些多余的饭菜的那次。

悠依的运气一向不好,那天更是格外的不好。

下人厨房的厨师是一个脾气暴躁而又喜欢怨天尤人的家伙,他在听到悠依的恳求时,险些笑出声来。

“没有咒力的废柴还想像家族的本家少爷一样顿顿有人送饭?还真的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他把一个冷掉的饭团扔到了地上,又在她的视线移过去时,一脚踩在上面。

他咒骂着:“那个该死的禅院甚尔,一直在对我甩脸色,他不过就是拳头厉害了一点罢了,他到底算什么?”

“你又算什么?”那个男人用轻蔑的语气说道:“不是很想吃饭吗?你就吃这个好了!”

男人原本是躯倶留队的人,他只有微薄的咒术但没有咒力,而躯倶留队隶属于“炳”,用人话说就是禅院家的炮灰兵团,他在某次战斗中被咒灵弄成了手臂的天生残疾,现在退居后线当后勤人员。

曾经在躯倶留队时,他吃过禅院甚尔的不少苦头。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那当然是要狠狠的报复回去。

“怎么,你是想浪费食物不成?”

他当然打不过甚尔,但是他却可以将这个并没有冒犯和得罪到他的女孩一脚踢开——他还故意恶意朝着孩童最脆弱的腹部踢去。

悠依像一只小虾米一样弓起身体蜷缩在墙角,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憋住了可能会导致对方变本加厉的眼泪,也用力的攥紧了自己的手,她闭上眼,将眼里流露的不甘遮掩了回去。

“听到了吗,你这家伙,生来没有咒力的废物,只能依附着家族生存而已!”男人似乎还想再给她补一脚,原本就生活在这个变态腐朽家族底层的他,如今能狠狠霸凌一个比自己更加底层的小丫头,尤其是看到她滚在墙角,孩童娇嫩的皮肤被磕碰渗血时,这自然是激起了骨子里的凌//虐//欲。

于是他又补了几脚,悠依护住了自己的脑袋,但是没能保护住其他的地方。

“你在做什么?!”

直到她被路过听到动静的某个人解救了下来,方才还盛气凌人的男人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唯唯诺诺起来。

“直毘人大人……”他支支吾吾的解释道:“这个小丫头,她居然胆敢浪费珍贵的食物,我就小小的教育了她一下。”

没有人胆敢得罪如今的家族候选人,未来最有可能的家主禅院直毘人。

悠依透过布满灰尘和鲜血的视野看去,她看到了一位有着很有特点的八字胡的大叔,他的腰间还挂着酒壶,在听到男人的话以后,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这孩子到底还是本家的小小姐,到底是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人骑在本家的头上了?”

男人当然是吓的卑躬屈膝,连连道歉。

在禅院家,得罪了上级,事情可大可小,被罚薪资和工作事小,被找个理由让你“清扫忌库”事大。

什么?脱离家族?

只消是拥有禅院这个名字,哪怕只是拥有着微薄的咒力,那你也要从生为了禅院服务到死,最后一丝价值也要贡献给本家。

悠依的身体很冷,那天,她很快就晕了过去,模模糊糊中听到那位八字胡大叔——自己名义上的伯父禅院直毘人对下人们吩咐了些什么,后来,她就被侍女抱回了自己的小院。

再后来,终于又每天都有人送饭过来了,虽然饭菜的质量一言难尽,一天也看心情有时候只送一顿似的,她也终于不用饿死了。

再加上甚尔哥哥三天两头的接济,她的眼里逐渐有了光,有了对“未来”的期望。

悠依知道,那天是自己的伯父禅院直毘人出手帮助了自己,但是他每日都很忙,身为顶级咒术师的他需要时时刻刻的出任务,去巩固未来家主的位置,所以她没有来得及对对方道一声谢。

至少,生在这个家族从小就身居高位的伯父,愿意对毫无咒力的自己伸出援手,这样的一丝善意,就足矣她感激了。

而今天,她的伯父更是听到动静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挡在了几乎失控的甚一面前,开口斥责他,是不是想要杀掉自己的妹妹。

“直毘人大人……”甚一无可奈何的停下了手中的术式,但是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不是我刻意要对她出手,是……这丫头太邪门!她就算不是咒灵,也一定被咒灵的术法影响了!”

“哦?”禅院直毘人回过头,看着眼睛睁的圆溜溜,面庞没有一丝尘埃的悠依,道:“居然还有术式如此可怖的咒灵,我在她的身上,居然连一点恶意的咒力流动的看不出来。”

禅院甚一意识到伯父在阴阳怪气,但他敢怒不敢言。

怎么办,他又不能明说,刚刚就是她挡住了自己可以杀掉二级咒灵的攻击,又给了他一拳把他打成这样的吧?

“噗。”禅院直哉在旁边看热闹,他可从来不懂得语言的艺术,抱着双臂就开始了嘲讽。

“我看你啊,是因为打不过一个小你十多岁的女孩恼羞成怒,所以才骂她被咒灵的术式影响了吧?”

禅院甚一气的浑身颤抖。

而禅院直哉则是以毒攻毒,眼下给自己撑台子的老爹来了,加快了自己的毒舌口速:“难道不是吗?天啊,你居然会被这么小的女孩子揍成这样,说出去谁信啊,我看你啊,出门就别说自己是甚尔堂兄的亲哥哥了,不管是实力还是长相都挺给他丢脸的。”

禅院甚一气的险些仰倒。

“什么?”禅院直毘人鼻孔下的八字胡一喷气,他一脸严肃,看起来是要问责悠依的模样,下一秒却话锋一转道:“甚一身上那些伤,我还以为是之前甚尔那小子揍的。”

禅院甚一:“……”

禅院悠依:“……唔。”

“不是甚尔哥哥,是我。”她非常坦然的点了点头,承认了:“甚一哥哥他刚刚上来就对我释放了一些从天而降的掌法,所以我就正当防卫,打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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