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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震惊了,同时他觉得悠依绝对是被面前这个至冬国大傻帽带坏了,看啊,她现在深渊里面看到什么魔物第一反应就是能不能塞在嘴里面吃吃看,看给这孩子都饿成什么样了!

这一天,他们一起锤爆了风蚀沙虫以后,二人又一起戳着这条似虫又似蛇的生物,商量着到底哪些部位能吃。

“不管是虫还是蛇都可以在璃月做成菜。”悠依一脸确信的点点头:“香菱说过,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新鲜的食材,那就是能做成美食的好食材,而且它的蛋白质一看就很丰富。”

阿贾克斯在旁边掀开风蚀沙虫的鳞片瞧:“真的吗?”

“真的,我想风蚀沙虫的肉质口感应该偏向鸡肉和鱼肉之间,会很嫩,而这只长的这么大,肉质在细腻之中还带着嚼劲。”

阿贾克斯没回答,但是他非常响亮的吸溜了一大口口水,表达出了他此刻迫不及待的心情。

散兵在旁边叹为观止,大受震撼。

风蚀沙虫自然已经初具神志,多少已经能够听懂这俩货的交流内容,听明白了他们在商量自己怎么吃才好吃,它吓得当场连滚带爬的钻进了地里,噗噗的就留了两颗蛋在原地当买命钱,只盼着这俩个把深渊当大饭店的奇葩不要紧追不舍。

散兵:“……”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深渊魔物这么慌张的交出自己的蛋的。

他们一同在深渊里面过了好一段鸡飞狗跳的热闹日子,让这个原本黑暗而又寂静的不可名状之地莫名其妙都变的生机勃勃了起来。

他们也从以前的被魔兽追着打,逐渐变成了后来的追着魔兽打。

阿贾克斯有意要让那个自吹年纪能当他先辈的小子感受一下他经过了深渊考验的真正实力,有一日在他的面前表演了一个十秒瞬杀五只遗迹机兵。

当然,代价就是瞬间脱力和急速消耗力量之后造成的短暂受伤,帅了十秒以后就像死鱼一样瘫在地上,还要倔强的拒绝悠依妹妹的疗伤。

但是,就算这样了,阿贾克斯他还要倔强的仰起头望向旁边环胸站着的散兵,眼神里透露出的意思是:怎么样,我很强吧。

散兵从鼻子里面嗤了一声。

他现在很擅长用这种方式表达不屑。

随后他在二人的面前表演了一个抬手解放邪眼,释放元素力一秒钟放雷劈晕了十几只遗迹机兵。

而且最后他还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像是耗费了这样大的力量都没有给身体造成半点影响一般,不忘记回过头给这个至冬呆瓜甩了一个半挑衅的眼神。

阿贾克斯:“……”

算,算你狠。

但是也经由这件事以后,阿贾克斯意识到了他与散兵之间的真实实力差距。

阿贾克斯逐渐觉醒的属性是什么?想要找强者酣畅淋漓的打一架啊。

如今强者就在他身边。

他对散兵的称呼从少年改口成了伙伴,经常趁着悠依不注意的时候就扭动着凑到他面前,目光炯炯的望着他,蹦蹦跳跳的暗示想要和他一起打一架。

散兵:“……”

很好,他好像无形中给自己找来了新的麻烦。

如果说上一次与悠依的相遇是他的执意导致,那么这一次就仿佛真的是十乘十的巧合,是命中注定。

明明已经从多托雷那个混账的口中得知了有关她的真实身份,可他依旧沉溺在这段时间以来与她的相处之中,他明白自己不应当继续影响“悠依”的生活,可是……

他不止一次的询问自己,可是,面前的女孩,当真只是被制造的仿品么?多托雷那家伙什么时候极其所有切片的智商为大成开窍能够完成这种发明创造了?

一片黑暗寂静的深渊之中,女孩的笑容明媚的像是能够照亮一切的曙光。

她是鲜活的,灵动的,擅长撒娇的,时时刻刻都黏在他们身边的,一举一动一蹙一笑都与过往没有半点差别的。

因此他下意识的回忆起了幻境中的梦魇,下意识的对面前的少女有了几乎偏执的守护欲,即使在心中明白这不过是饮鸩止渴,他却真实的希望着面前的时间能够久一些,再久一些。

就到……自己将她完好无损的送出深渊的那一天好了。

她会回到提瓦特大陆之上,拥有唾手可得的幸福,而他也会继续做回执行官,顺便抽出空闲把多托雷那个混账揪出来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悠依吃饱了就犯困,她晕晕乎乎的仰躺在他的身上,将脑袋枕在他正坐着的膝盖上,打了个疲倦的哈欠,又像小猫似的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散兵抬起手,他轻轻抚过女孩散乱的银白色长发,神色温和,只是在右手触及她的衣袖时,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想到了在那场于他而言像是梦魇的幻境之中,她曾经遭遇的过往,她曾经在族人的凌虐和鞭笞下,幼小孱弱的身躯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疤痕,深可见骨,几度让她丧命。

她蜷缩在最漆黑的房屋角落,死死的闭着眼睛,就连哭泣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这让散兵在看着那样的场面时都足矣撕心裂肺,现如今更是心如刀绞。

可是,这也同样让他有了疑问。

——为何深渊教团那边会拥有她的过去的记忆做成虚妄的幻境来蒙蔽他,为何从曾经碾碎的那只深渊法师的口中吐露过,这个女孩,应当被献与深渊。

多托雷的造物当真有拿来献给深渊的必要么?

像是为了确定什么一般,散兵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挽起她的衣袖仔细看。

即使已经淡的几乎看不清晰了,依旧能够一眼发现,那正是曾经的旧伤留下的痕迹。

一瞬间,呼吸都仿佛凝滞住了,他浑身上下的血液凝结了一瞬间,然后和火山爆发奔流的岩浆一般灼热的开始了喷涌和流淌。

多托雷的创造当真会那样的精确么?精确到,就连她过去的伤痕留下的疤痕都无所保留的复刻出来?

他给自己做的切片都是有老有少,大部分都是模样很磕碜的老头,根本没办法百分百和原身保持一致。

那么,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可能性了。

如果他空洞的胸腔里能够有心脏的话,那么他现在一定因为几乎震碎了胸腔的心跳而激动的心悸到失去呼吸了。

“悠依……”他用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哀伤的目光死死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在确定了颅内隐隐约约的那个念头之后,泪水与情感终于不再忍耐,他俯身,紧紧的将刚刚睡着的女孩抱进了怀中,抱的很紧。

“其实原本就是你,是吗?”

“……踏鞴砂也好,雪山时也好,甚至于现在也好,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是你。”

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将任何人造人当成她的替代品,因为他的潜意识里早已经能将她准确无误的辨认出来,并且万分羁定的确认。

“悠依……悠依……”

狂喜的情感在这一瞬间充斥着肺腑,弥散至四肢百骸,他的力气不受控制的大了一些,导致身边的女孩发出了一声细细的闷哼,像小动物的声音,像是在责怨他有些将自己抱疼了。

“……阿奇?”她抬起眸,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后者微微一怔,随后抖的更加厉害了一些,他的嘴里一直在喃喃的念道:“……没关系。”

就算是曾经的一切都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悠依,悠依。

那个曾经在海岛上时时刻刻的黏在他的身后的女孩,牵着他的衣摆撒娇要他背着自己的女孩,明明害怕斗虫却还要努力从指缝里面瞧,然后为他鼓掌的女孩,和他一同在日出时踏浪,日落时赶海的女孩,坚强而又勇敢的女孩……

她只是他的悠依。

他终于在这一刻确认了与她的重逢,他庆幸于自己终于没有继续被博士狡诈的挑拨之术蒙蔽了双眼,他庆幸自己终于可以在这一刻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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