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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啊!为什么摸头也会算作是奖励……不对我到底什么时候跟你要过奖励——”他猛的后撤一步,刚好跌坐在了陪护的凳子上。

甚尔有点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说实话,他就算是个铁血直男也能看出来如今五条家的六眼小崽子正在被自己的妹妹玩弄在鼓掌之中←这个说法听起来似乎有些奇怪,但是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嗯……悟君,你不喜欢用摸摸头当给你的奖励吗?”悠依眨了眨眼,缓缓的歪了歪头,她有些苦恼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凑上前了一些,精雕细琢的面庞距离神子近在咫尺,她的语气很乖的问道:“那,啾啾可以吗?”

嘭的一声,五条悟带着自己的椅背一起倒在了地上,捂住了面庞,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燃烧。

不是被甚尔踹的,是他自己倒的,因为这一刻,他的大脑因为女孩子的这句话而完全宕机,停止了思考。

完蛋了,已经完全逗不过她了,她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不对,她很明显就是认真的!她现在只是一个单纯到不行的失忆小傻瓜,她哪能有什么坏心思!

甚尔眼疾手快的将妹妹捞回了自己怀中,动作很轻的捂住她的嘴巴,代替五条家的少爷义正言辞的回答妹妹:“不行,绝对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行。”

悠依:“唔,但是……”

“没有但是。”

五条悟也终于从地上踉跄着坐了起来,他应该庆幸,此刻在场的没有第三个人能够看到他方才的状态。

“悠依,我说你啊——”他干脆摆出了长辈的架势严肃的教育面前的女孩子:“啾啾这种事情,不是对谁都能做的,尤其是对异性。”

“唔,为什么呢?”女孩问他。

“因为……因为……”五条悟因为了半天也没有因为出所以然,旁边的甚尔却是神色冷淡的补了一句:“因为哥哥我会平等的锤碎每一个你啾啾过的男生的脑袋。”

五条悟:“没错,当然是因为甚尔先生他会锤碎那些男生的脑——”

悠依眨了眨眼:“咕。”

五条悟炸毛:“不对啊,甚尔先生!这种话你怎么能随便说给孩子听呢!”

禅院甚尔将妹妹调换了个位置抱着,事实上他在刚刚说话的时候故意捂住了妹妹的耳朵,他咧齿一笑,笑容稍显恶劣:“嘛,我刚刚有说过什么话吗?”

五条悟:“……”

快看啊,今天现场有一个最像恶魔BOSS的存在啊!

“悟君。”悠依从甚尔的胳膊里面探了颗小脑袋,她软绵绵的对五条悟道:“这些天我缺了不少课,所以老师布置的功课能麻烦你从学校带回来给我吗?”

五条悟:“额……”

事实上,自从悠依因为身体的缘由去不了学校以后,麻瓜学校对于他而言就是没多大意义的地方,他偶尔可能会去教室坐半天,又在出了任务通告以后直接从课堂站起来对国木田老师打一声招呼就大摇大摆的出门随后闪现离开。

至于功课……

功课是不可能做功课的,堂堂神子偶尔上个学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亲力亲为的做功课呢?

“唔。”悠依想了想:“那我猜,杰一定会给我留功课和做笔记的,那我等会去问问他好啦。”

五条悟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悠依你怎么可以在拜托完了我以后又跑去拜托那个眯眯眼小刘海呢!我明明可以给你完成的啊!

五条悟的第二反应是——

“你,想起来了?”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对呀。”女孩俏皮的对他眨了眨眼,一字一句的喊道:“悟,君。”

“……”神子瞬间觉得自己被耍了,他抬起双手,抱着脑袋一脸崩溃道:“到底是什么时候……不对,莫非刚刚的摸摸头和啾啾也——?”

“对不起呢,因为逗你的时候,悟的反应真的很有意思。”悠依双手合十,表情一点都没有显得很抱歉的道歉:“原谅我吧,悟~”

她的语气俏皮,甜甜的将他的姓名唤出尾音。

五条悟的耳廓又瞬间红了。

刚刚还以为这是一只失忆的没坏心思的小可怜,一转眼发现变成了黑芝麻流心汤圆……

“至于我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大概是昨天晚上吧。”她仰起头回忆道:“悠依的记忆已经一点一点的回来了,虽然失忆时的具体情节还是记不太清楚,但是回忆起来的内容用来逗一下悟还是绰绰有余的。”

“……喂,不要一本正经的把逗我玩这种事情直白的说出来啊。”

悠依噗的一声笑了,笑的很甜美,她还不忘又抬手轻轻摸了摸五条悟的脑袋,害他又是好一顿炸毛。

事实上,她说了谎。

她所记起来的是全部,一切的一切。

在禅院家的记忆,第一次置身于提瓦特的记忆,在踏鞴砂的记忆,在现世的记忆,以及——

明白了多托雷即为“埃舍尔”的真相的记忆。

根据荧的说法,她很轻松的就能将一切的过去梳理清晰——在她那日看到多托雷对阿奇的一切所作所为之后,情绪彻底崩溃,加上现世中特级咒物造成的影响,体内“天理”曾经为她埋藏的种子在那一刹那破土而出,泄露出来的力量也将多托雷和那一切的基地在一瞬间摧垮为灰烬,而她本身则是因为身体年幼,力量被催熟的缘由受到了反噬,在精神与记忆上体现的极其明显。

所以她当了好一段时间的失忆小可怜。

甚至再度与阿奇产生了新的误会,她愈回忆他在深渊将自己交给那个少女的神情时,越回忆他作为实验品的记录画面时,就越心如刀绞。

多托雷当然没有那样容易被挫骨扬灰,他利用身为人偶的少年制作的实验真正的目的就是制造出切片,为自己留存后路,因此她在那一日祓除的,也不过是一枚切片而已,并不是他的原型。

……再回想踏鞴砂的往昔。

她根本不敢想象,倘若没有自己出手的话,丹羽,阿奇,又究竟会遭遇怎样的结果与欺骗。

啊,是了,他是那样的希望当时的自己用人类的心脏去制作关停炉心的装置,他在那个时候不是还在诱导自己对无辜者出手吗?

在昨夜,悠依回顾往昔,她无法抑制的憎恶并不是针对咒术界的高层,也不是针对禅院家——她更加憎恶欺骗和伤害了自己重要之人的那个罪魁祸首。

当然,长期以来的成长让她将昨夜激烈又澎湃的情绪隐藏起,她还记得荧姐姐告诫过她的,她必须要尽快的熟悉自己的力量,尽快的成长起来,她所需要面对的未来的敌人并非泛泛之辈,倘若想要守护好身边重要的人,就需要不断的变强,再变强……

“至少,下一次的见面,一定不会是五百年之后。”

她抬手捂住自己左边胸口的位置,感受着自己心脏有节奏的嘭嘭跳动声,轻声呢喃道。

“我保证,阿奇。”

在得知悠依“生病”了之后的夏油杰显得心神不宁。

他在收到了她简讯之后的第二日,就焦急的带着功课和笔记来到她口中的地址来探望她。

明明只是几日未见而已,他却觉得她周身上下予以人的气势又变的与以前不太相同了,病床上的女孩,银色长发柔顺的披散了下来,抬起晶蓝色的眼眸温和的望向了还在发愣的他,美丽的就像一只刚刚复苏的精灵。

“杰。”她用亲切又怀念的,仿佛面对多年未见的老友的语气轻声的喊他的名字,她说:“你来啦。”

“悠依——”五条悟在旁边别别扭扭道:“其实你也可以看我的笔记的,我今天特意快马加鞭的补好的。”

仿佛是为了将注意力从女孩的身上转移开,夏油杰的面庞上挂着笑容,努力让自己缓过神,不再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造物主偏心的脸看,顺口就回敬五条悟:“用你今日临时借了夏目君的笔记补好的国小生狗爬字吗?”

“你!”五条悟不乐意了:“不对啊,我们现在读的就是国小啊,还能有什么区别吗?”

他像不信邪似的将自己的笔记摊开和夏油杰的对比了两秒,然后迅速又收了回去以免继续自取其辱,嘴里嘟嘟囔囔道:“字迹……字迹这种东西怎么样都好啦,更重要的是内容吧。”

“直接拷贝夏目君的内容吗?”

“啊喂!”

“夏目君……”悠依很快记起了在自己离开现世之前险些被那只特级咒灵伤害的同班少年,那是一位沉默寡言的男孩,她有些担忧的问道:“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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