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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加茂家,在你们的眼里,我到底会有多饿啊。

正在悠依对面那男人勾起唇角,一脸胜券在握之时,只见一道枪影一闪而过。

噗嗤一声,那道名册被化成了两截,天女散花般散了满天满地。

要知道这些有实力的嫡子庶子们的信息算是他们家族这会为数不多的机密了,随着名册烂掉飞了满天,加茂家的族人们也狼狈的蹦起来捡着名单。

而刚才手拿名单的男人却汗流浃背了。

他至少是,是个准一级咒术师。

虽然说混成高层,这个一级里稍有一些水分吧,可是他刚刚甚至完全就没有看清楚自己对面那少年出招的动作。

不止名单被划碎,他能够感知到那武器的凛然之气,在没有划破他衣服的情况下,隔山打牛的给他的胸腔来了一击。

他抬手捂住唇角,咽下即将溢出的那道腥甜,抬手,冷汗直冒的望着面前寒着脸的少年。

这……这究竟是哪一号角色?

他甚至可以肯定,但凡对面那少年怀有杀意,他早在方才被拦腰斩断了。

咒术师咒力滋生的最重要的源头便是在腰部,倘若被腰斩,那几乎是十死无生,把顶尖的反转术式者请到他面前都无力回天。

“我数三声。”魈抬起食指轻轻弹了一下长枪枪柄,发出金属清脆的嗡鸣,这算是最后通牒。

“带着你的人和你们的想法,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之后我不会再留任何情面。”

“三——”

随着魈话音刚落,那男人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吆喝着身后那群状况外的族人们快跑,一群人连滚带爬狼狈不已,擦的发亮的皮鞋在日日打扫的光洁商场地面上滋了一个回旋,在拐角处摔了一个大马趴,狼狈不堪。

魈望着他们的背影,没什么情感波动的仙人难得从嘴角冒出一句不屑的嗤音,他张开右掌,和璞鸢化作元素粒子暂时消散于掌心。

即使气的再凶,他也没有忘掉身边的少女关于现世可不要随身带着武器防止吓到旁人的千叮咛万嘱咐。

悠依在侧边垫脚悄悄望着魈此刻的神情,如今她站在少年的右后方,虽然看不到他这会儿的表情,却能看到少年的脸颊鼓起来的小小一团。

像婴儿肥,也像刚刚正在生气。

嘛,有点可爱。

“魈——”

悠依抱着奶茶爆米花就挪了过去,她黏黏糊糊的往少年的身上蹭,她问:“你生气了吗?”

“……自是生气。”他倒是没拐弯抹角,而是相当直白的承认了:“但并非因为你,而是那些无礼之徒。”

原本,他与悠依的行程安排可谓是相当愉快。

他们一者一同在偌大的商场中闲逛,交谈这没见的数年以来发生在彼此周身的事件,他包容且温和的望着面前的女孩,听着她说着自己能够一拳将咒灵锤到肝肠寸断的英勇经历,不禁回忆起了她曾在璃月的山涧与古岩龙蜥玩摔跤的光辉历史……

咳,悠依长大了,变强了,相对的,也更能保护好自己的安危了,魈闻言很是欣慰。

悠依拉着他去逛各式各样的甜品店,她的手指握住香甜的点心轻轻往他的嘴里放,然后不等他拒绝,又抬指为他擦拭掉了唇边黏着的奶油,笑眼弯弯。

甘美的味道从唇齿间一路弥散到四肢百骸。

少女自豪的问他:“怎么样,很好吃吧?是不是蓬蓬松松就像云朵一般的口感。”

“……嗯。”

“嘿嘿,魈能够喜欢,实在是太好啦——”

悠依豪爽抬手:“那麻烦店员姐姐,那店里的点心全部都打包来一份好了。”

此等挥手之势,莫名让魈回忆起了帝君站在摊位前道了一句“不错,我全都要了”的豪迈架势。

……真不愧是被摩拉克斯捡到的孩子。

但是区别可能就是……悠依她会说到做到,自己付钱。

店员姐姐忍着笑点头,又用稍显揶揄的目光看着他们,话里有话道:“一位的关系真的很好呢,年轻真好。”

从方才那周边约会的情侣,再分析一番现世的习俗,魈怎能不听明白这其中的话外之意,他顿时红了耳廓,刚想出言解释什么,就听到身边的女孩脆生生的回答道:“嗯呐,当然呀,因为我和魈的关系很好~”

那一刻,他仿佛第一次品味到杏仁豆腐一般,那甘甜的味道,一点一点的弥漫到全身各处。

清心无心。

可他的心……在那一刻,乱了。

换言之,其实在雪山上重见她的第一刻起,便彻底的乱了,只不过他擅长压制自己的情绪,与业障斗争了千年,他最会控制的便是自己的情感与心态,他并未去直视那番心乱之感,而是将自己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愉悦之中。

然而……

在强行忽视掉的情绪在方才那群蠢蛋舞到她面前之时,他累积的情绪在那一刻险些爆发。

嗯,他在生气。

至于他气的究竟是什么呢?是帝君大人收养的孩子……被一群掂量不清自己斤两的家伙们盯上的事情吗?

是在生气自己么?生气他在大多数时候并不能无时无刻的庇佑在她的左右守护她么?虽然口中说着,如遇劫难,唤吾之名,可是在她与她所在的世界那些可怕的怪物们战斗的时候,即使大声的呼唤一万遍他的姓名,也根本无法起到作用啊。

“……”

他甚至曾因为深渊法师的声东击西,让她在望舒客栈被绑走进深渊,那是他用一生也根本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误,即使所有人都说他无错,可他仍然心生愧疚。

想要好好的守护着她。

想要一直一直守护着她。

这是身为护法夜叉的自己,不知何时内心生出的执念,此前他险些以为那又是什么业障的全新手段,可是再度与她双手相握之时,他所认为的“业障”却并未消失。

那便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业障,而是他本身发自内心的念头。

“……呜。”女孩在自己的身侧,可怜巴巴的拉着他的胳膊左右摇晃:“不生气了好不好?不和小人们一般见识。”

她想了想,只觉得加茂家的那些族人们没有走远:“要不,我去将他们套麻袋,好好暴打一顿?”

魈:“……”

这句话倒是好好的缓解了他方才莫名的怒意,让他无奈的笑了笑。

“我只是在想……”他回过头,望着与自己没差半个头的女孩,目光深邃:“在我不在的时候,你需要应付多少次这般无礼的情况。”

倘若这些家伙敢在璃月说出这种话,恐怕都不用他出手,留云真君,若陀前辈它们,都会将那些小人们打的连滚带爬。

“唔……”悠依轻轻的歪了歪头,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哎呀,这也是没办法的啦。”

于是她便一字一句的对魈讲述了,咒术界这些老古董的观念不是那么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事实。

那些家伙说是对她无礼,其实也只不过是觊觎她的天赋,想要她背后强大的倚仗罢了。

“用更确切的方式来说,他们认为拥有着召唤神明能力的我,可谓是怀璧其罪,所以,人人都想用各式各样的方式得到。”

确实如此。

魈微微怔愣,不由得回想起悠依尚且年少的时候,也有几乎疯狂的诅咒师对她投下窥伺的视线,试图绑走她。

“联姻也好,绑架洗脑也罢,都是想要得到我强大的力量的某种手段罢了。”悠依耸了耸肩:“区别可能就是,因为后面那个做法折损的人太多,又在之前挨了打受了警告的缘故,他们才会收敛一点,换了前面那个想法,假意为我选妃。”

“口口声声说着会让我成为他们家族中最尊贵的存在,出任务也不受限制,可是我现在本来就能自由自在的接取任务,活的很开心呀,为什么我要想不开去受制于一个家族呢。”悠依一脸无奈:“也不知道他们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有一句话她真的在刚刚没说,她从小到大在提瓦特那边见到的各式各样的异性——从成熟青年再到性格迥异的美少年,那可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自己朝夕相处的各位幼驯染们一个个的颜值单拎出来都能顶天,她的审美早就被提的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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