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戒指(1 / 2)

  那天过去没多久后的一天,他收到了一块插着牌子的芒果蛋糕。

  铁画银钩的几个字:“祝程澈永远自由快乐。”

  他关上门,独自屈膝抱着腿,把脸埋进膝盖上。

  不一会双手捂住脸,肩头颤动,压着喉咙低声呜咽。

  贺远川,在某种时刻,其实我庆幸我们间隔着那样遥远的山川。

  骄傲的少年该昂起头颅挺直脊背,怀着折不断的傲气,要朝前随风去,应登高扶摇上。

  那才是你。

  远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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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复后他跟着江蔓搬了家,摔坏了的老手机怎么都开不了机,他拿着手机跑遍了清野镇的各个手机维修店。

  “修不了。”通常都是这么一句话:“不然你上别家问问去。”

  从最后一家店出来后,老手机被锁进书桌的抽屉里。

  程澈又开始失眠。

  与此同时,以贺远川为运作轴心,记忆开始流动,如墨水在皮肤纹理上蔓延,蛛网般四散开来。

  大学他选择了动物医学,迟老头在高三那个暑假的尾巴中了风,开心兽医站关门了。

  钥匙给了他,大学寒暑假时他会去开门营业,跟迟老头一样,不收孩子钱。

  毕业后他索性直接搬进了兽医站里住,魏小燃带头的几个孩子雷打不动来打下手,赶也赶不走。

  隔个几天孩子家长就来兽医站找人,从孩子堆里揪着哪位的耳朵出去。

  每次来的家长不一样,被逮捕的孩子也不一样,话倒是一样:“你老师说你又没写作业,给我滚回家写!”

  “哥哥哥哥,大学真的教这些吗?”魏小燃眼睛亮亮的:“小鸡小鸭小狗小猫,甚至路边的小鸟,都会教怎么治吗?”

  “会的。”程澈说:“所以你今天作业写了没?”

  几个孩子又一溜烟地跑走了。

  没过多少天,孩子们又来说:“哥哥,我考到九十分了,我以后也要做和你一样的人!”

  门外墙上的信箱重新填满了孩子们的感谢信,收件人变成了程澈。

  刚开始程澈每隔几个月会寄一笔钱给迟老头,但通常没多久迟老头便又给钱寄回来:“赚几个钱啊?爷有钱!你拿着用吧,没事儿记得把那草除除。”

  后来程澈就不再寄了,

  他头脑灵活,学什么都快,自己做副业积攒了点钱,在各地开了好几家店。

  低盈利模式,低调不张扬,后面组织了小型的流浪动物救助协会,地址就设在开心兽医站。

  每年的一月底他都会写封信,收件人是贺远川,收件地址填了贺家那栋两层小洋房——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人住了。

  花这些年开得倒是好,有时他开车停在洋楼路边,远远看见刘姨弯着腰给花浇水。

  他坐在车里,一直看到头发发白的老妇人关上门才驱车离开。

  信他倒不是真想寄出去,寄出去也没人收,所以通常是塞进开心兽医站的邮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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