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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鸦。

除却了思维之鸦，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做到无声息地出现在世间各处。

“原来，除了在空间之下窥探着我，当年在神路尽头指引我走入那扇门的也是你吗？”

陆澪的语气很平淡，可越是平淡，却越像是暴风雨前的那股宁静。

“我本以为你看到我的存在，听到我的声音，会和之前很多次一样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

暗鸦回答道。

“很多次？”

“看来你已经遗忘了那些事情——”

暗鸦并没有回答陆澪，只是继续以那沧桑的声音传音道：“但能够成长到这个地步，只能说，不愧是在这一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的你吗？”

“我一向不喜欢说话遮遮掩掩。”

陆澪继续说道，“至高器魂说来到这里可以见证一切，于是我来到了这里，仅仅是见证你的出现吗？

以及，我该如何去称呼你呢——世界树的残存意志，还是说......至高神的残魂。”

“至高器魂告诉过你他的答案。”

暗鸦冰冷地说道，“但既然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想必你的心底，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事实如此。

陆澪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对至高器魂所说真相的思考和质疑。

而在经历了很多事情，尤其是修补之力的惊变，以及神凰之昙空间的变化后，他也最终推翻了至高器魂口中的真相。

他只愿意去相信自己判断的结果。

盲目相性他人本身便是愚蠢的，而在好不容易重新掌控了自己的命运过后，再将之交给所谓的权威，更是愚蠢至极。

“其实你已经摸到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秘密。”

那思维之鸦继续道:“正常人在触碰到那些秘密后往往会自行退却，一生活在对真相的逃避里；但你在这时候却依旧选择了来到这个地方。”

“即便我不来这里，但我最后还是会被你所驱使着来到这里吧？至高器魂说出了这个地方，那也代表着我注定会来到这里。”

“很聪明的想法——棋子终归会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因为这一切早已被安排。”

“不，这一次，我是以棋手的身份来到这里的。”

陆澪冷声道:“我自己选择来到这个地方，只因为我想了断这一切。我不想再让一只暗鸦去时不时窥探我未来的轨迹，也要在这里彻底地掌控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