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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她就是“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至少在外观上,江天佑百分百符合她的要求。

  贺敏敏心想撇开利益纠葛后,这场婚姻也不是没有半点可取之处,至少眼睛不受苦。

  江天佑看到她,上前两步接过点心盒子。

  “什么事那么开心?”

  贺敏敏笑笑不回答,江天佑露出不解的表情。

  “敏敏,跟男朋友出去呀。”

  过街楼下走来邻居吴会计,热情地朝贺敏敏打招呼。

  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根筷子,上面穿着四根油条,一看就是打对面小吃店过来的。

  “男朋友来了啊……他怎么好像长高了点?”

  吴会计老眼昏花,八百度的镜片比玻璃酒瓶底还要厚,踮着脚尖把江天佑上下打量了一遍,竟然没认出他和郑翔不是一个人。

  当然,更加没认出来他是惠民小吃店的江师傅。

  贺敏敏不想节外生枝,也没多做解释,和她打了声招呼转身拉江天佑离开。

  “她是住在我家斜对面的邻居,退休前在国企当财务科主任,去年老公没有了。你知道伐,光她家厕所面积就比我全家加起来都要大,退休工资是我妈的十倍不止。”

  贺敏敏告诉江天佑,她家住在小洋楼的二楼,房子被分割成了三块,其中朝南最大的房间现在吴会计一个人住,房间里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和一个露天阳台,是整栋楼里唯一一个不用倒马桶的人家。那间屋子据说是原来的主人房。

  另一间朝西南的房间现在是张老师夫妻两人居住,面积也不小。张家宛如一个公共客厅,附近的阿姨妈妈们经常带着玻璃杯进进出出,都是来搓麻将的。贺家姆妈是张师母忠实的麻将搭子,贺敏敏下班回家经常看到她们在挑灯夜战。

  “据说张家的房子是原来的佣人房。都说资本家没良心,剥削劳工。怎么资本家佣人的房间那么好?比无产阶级工人老大哥住的好多了。”

  贺敏敏愤愤不平。

  “那你家呢?”

  “别提了,原来是个衣帽间,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现在住了五个人。”

  贺敏敏没说自己正是住在衣帽间的壁橱里,怕被笑话。

  “你家到底住哪一栋?”

  江天佑被她说得升起了好奇心,上回他送她回家,在弄堂口就被拦截下来,至今也不知道贺敏敏家的具体地址。

  “最里面的那栋,涵养邨九号,外墙壁是绿色的那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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