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负心(1 / 2)

  女儿家在运转妖力,勉强不随着万物倾倒,“难不成你想……呵!不可能,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你一个利己的妖怪怎么会做!快回我的话,你究竟要干什么!”

  斐守岁却掐诀,再一次念咒。

  说的还是方才之言,不过多加一句:“吾心如明镜,照汝似修罗。”

  “什么?!”

  此话一出,燕斋花猛地捂住胸口,一口鲜血从她喉间蹦出,血珠子沾红了向上而去的木板。

  “咳咳咳,你!”

  燕斋花握刀的手微微发颤,“强行取代他人之幻术!斐守岁,你不怕迷失黄粱南柯梦里吗!”

  斐守岁不言。

  燕斋花又是一口污血。

  血还没有落在地上,就与空中的新娘子擦肩而过。

  新娘子低眉顺眼地笑,大婚妆发,一头喜庆的簪花,让血珠在她们脸上开了春。

  燕斋花手背擦去血痕,方才那个新娘在她面前慢慢地坠地,却在碰触到地面的一瞬间,炸开。

  虫卵、血肉以及空中糜烂的恶臭,一下子成了鲜花与甜腥。

  宛如打开的不是棺木,是一束从田间刚摘的花。

  白骨成了花枝,头颅是最大的那朵,就那般开着,死了也要绽放。

  燕斋花轻笑一声,她索性不再挣扎,拔出地上长刀。

  长刀一破,木料炸开时,看到刀尾处生了好些破茧的飞蛾,正一个个撅起屁股滋一些红褐色的污秽之物。

  她讽刺一句:“千年的妖了,还如此心慈手软?”

  斐守岁看着燕斋花,他松下手,手指勾了勾,身后亓官家的就侧耳在他身边。

  “去吧。”声音很低,像是被泪水充满的瓷器。

  亓官家的得了命令,一点点后退。

  “怎么了?”燕斋花言,“是要弃车保帅?”

  “不,”

  斐守岁朝燕斋花笑了下,“将军了。”

  眼见亓官家的已然退后到戏台边缘,看她挪脚步,却不知要做些什么,燕斋花又被逆转术法困住无法大动干戈。

  女儿家道:“可若此幻境并非出自我手,斐公子该如何?”

  “那你方才吐什么血。”

  “血啊,”

  燕斋花笑嘻嘻地歪歪头,“因我和她心魂一体,她受的伤只会加倍在我身上奉还啊。”

  又是一字“她”。

  却无法在戏台上寻到任何其他妖怪的踪迹。

  斐守岁背手:“想必你口中的‘她’,绝非良善之辈。”

  “她……”

  燕斋花哼哼几声,随手摘下麻花辫上的白花,痴痴地看,“啊……她是什么,谁知道呢。这世上的妖不是罪大恶极,就是杀人放火的宵小,哪管清白纸一张。那些个虚名,不都是他人冠上?承受的人儿啊,又有谁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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