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是既好笑又悲伤的158（1 / 2）
就在沈东黎有些失落地看向远方，眼神中满是迷茫和焦虑时，桃源居大院那扇陈旧的院门突然被敲响了，“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沈东黎、果果和白化东北虎幼崽、汗王犬大头，第一时间齐齐看向了院门。这时坐在沈东黎腿上的果果，原本还因为没有等到悠然依依的回信而有些沮丧的小脸，瞬间绽放出一脸欣喜和期待的光芒。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闪发光，急切地对沈东黎问道：“臭粑粑，门外会不会是邮递员叔叔来了，是不是悠然依依的回信来了？”
沈东黎的眼底也在那一瞬间闪过一丝期盼，那期盼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虽然微弱却格外明亮。他没有回答果果的问题，只是抱紧了果果，迫不及待地就往院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沈东黎的脚步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凌乱，地上的积雪被他踩得咯吱作响。来到院门前，他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紧张和期待，伸手打开了房门。
然而，门开后，出现在眼前的竟是淌着到膝盖厚雪层而来，一身狼狈不堪的罗大壮。
罗大壮的头发被雪水完全浸湿，一缕缕软塌塌地紧紧贴在头皮上，水珠不断地顺着发梢滚落，在他那冻得通红且粗糙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蜿蜒曲折的水痕。他的眉毛和睫毛上挂满了晶莹的雪花，好似一层厚重的冰霜将其牢牢封印。
他身上原本厚实的棉袄此刻变得沉重又僵硬，紧紧地黏在他的身躯上，衣服的领口和袖口处磨损严重，破烂的边缘露出里面脏兮兮、板结的棉絮。他的裤子满是泥水混合的污渍，膝盖处有好几处深深的划破口子，暴露出里面被冻得发紫发青的皮肤，还隐隐能看到一些细小的血痕。
脚上的鞋子湿透了，鞋底沾满了厚厚的积雪和黏腻的泥巴，每走一步都发出“扑哧扑哧”的闷响。
罗大壮的脸色煞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不停地颤抖着。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神中透露出极度的疲惫和无助。由于寒冷和劳累，他的双眼显得浮肿，目光呆滞而迷茫，毫无焦点。
他的鼻翼快速地翕动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出一团浓烈的白色雾气。他的嘴巴微张着，干裂的嘴唇抖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因为寒冷和疲惫而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他的肩膀无力地耷拉着，整个人像是被霜狠狠打过的茄子，蔫蔫的，完全没了往日的精神和活力。
沈东黎和果果见状，那一瞬间，他们的表情中都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果果原本充满期待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她那粉嫩的小嘴微微瘪了瘪，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眼中原本闪烁着的兴奋光芒，如同被乌云遮蔽的星星，迅速地黯淡了下去。她小小的身子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无力，靠在沈东黎的怀里轻轻颤抖着。
沈东黎原本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期待的嘴角，也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缓缓垂了下来。他眼神中的期盼如同被风吹灭的烛火，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无奈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讶。他的眉毛微微皱起，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眼神中流露出的复杂情绪，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失望和不解。
不过，仅仅片刻之后，沈东黎看到罗大壮这副惨状，心中不由地涌起一阵担忧。他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关切，急切地向罗大壮询问道：“大壮，你这是怎么搞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大壮听到沈东黎的问话，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他的眼神游离不定，似乎在回避着沈东黎的目光，脸上满是慌乱和不安。
沈东黎见此情形，心知罗大壮此刻的状态不佳，也不再追问。
他连忙小心翼翼地将果果从自己的腿上轻轻放下，然后伸出双手，紧紧地扶住罗大壮的胳膊，语气轻柔但坚定地说：“来，先进屋再说。”
沈东黎半扶半拉着罗大壮，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对朋友的关心和照顾。
罗大壮则显得有些虚弱，脚步虚浮，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了沈东黎的身上。
窗外，寒风怒号，飞雪狂舞，如同一群疯狂的白色精灵在肆意撒野。
屋内，炉火跳跃，却驱不散凝重的气氛。
罗大壮坐在炕上，神情痛苦而疲惫紧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后怕和痛苦，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说道：“东黎啊，我今儿个清早趁着天还黑着的时候就出门了。”
“那会儿，外面黑得像锅底，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我手里那盏破旧的油灯散发着微弱得可怜的光。那光在黑暗中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黑暗吞噬熄灭。原本是打算去一趟公社办点要紧事儿，谁能想到啊，在那抹黑的小道上走着走着，突然就有个粗糙的麻袋从天而降，一下子把我的脑袋罩住了。”
“紧接着，只觉眼前一黑，那些人就像发狂的野兽，对我拳打脚踢。他们下手可真狠啊，拳头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落在我的身上。”
“有的拳头重重地打在我的背上，每一下都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打断。有的猛砸在我的肚子上，疼得我肠胃都翻腾起来，直抽冷气。我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反抗，可双手被死死按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们这般施暴，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罗大壮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沈东黎的脸上写满了心疼和担忧，他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眉心处的褶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眶微微泛红，目光中满是关切和痛惜。
嘴唇紧紧地抿着，嘴角向下撇着，那副模样仿佛他自己也亲身经历了这痛苦的遭遇。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因为用力，指关节都泛白了。
而果果则一脸懵懂，她眨巴着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小小的脑袋歪向一边，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努力思考着大人们说的话。
她的小嘴微张着，露出几颗洁白的小牙齿，粉嫩的脸蛋因为困惑而鼓了起来。
她扯了扯沈东黎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道：“爸爸，叔叔为什么会被打呀？”
那模样天真无邪，还不明白这世间的险恶。
“那些人的脚也不停地踹过来，踢在我的腿上，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我感觉自己的双腿都要失去知觉了。他们一边打一边还恶狠狠地咒骂着，那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恐怖。”
“我想呼救，可嘴里刚发出一点声音，就被一记重拳打得说不出话来。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耳朵里也只有嘈杂的打骂声和自己沉重的喘息声。”
说到这儿，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愤懑和不甘，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鼓得高高的，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那被白雪覆盖的院子，雪在狂风中疯狂地飞舞，如同迷失的精灵。 继续说道：“当时四周安静得吓人，只有那些人的打骂声和我的喘息声。我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我拼命挣扎，可他们人多势众，我根本无力反抗。我这心里寻思着，要是让人知道我被这么不明不白地胖揍一顿，多丢面子啊。所以，我就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绕着路，拖着这一身伤来到了你这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