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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笑道“惟手熟尔。”

“初学便能不脱靶,已然天资不俗。”

“我年少时,学射箭,日拉弓五百次;习武,日站桩两个时辰。”

“初时,只觉痛苦难熬,盼着入夜又恐惧天亮,而后慢慢才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在谢砚的揉按下,陆明朝昏昏欲睡。

舒愿从窗户探出头来“大乾讲究君子通五经贯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女子则是八雅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谢砚,你又教弟媳妇儿射箭又教她骑马驾车,她自己还日日捧着账本算数,时不时还从陆三土那里借阅四书五经,你这是要培养出一个才高于世无骄尚之情、通四书五经贯六艺的君子夫人吗?”

谢砚侧眸,压低声音“有何不可吗?”

舒愿笑道“自是可以的,不过与世道要求多有不符罢了。”

谢砚声音清润“世道如此,却不意味着世道定然正确无误。”

“至于君子之称,又有谁能断言女子无法成为如松柏翠竹般坚韧不拔的君子呢?”

“君子,关乎品行、关乎风骨、关乎志向,关乎操守,唯独不该关乎性别。”

“她想学,我便教。”

“北地边疆,战乱不休,外敌时常进犯,烧杀抢掠,我曾见过一县的壮年男子死伤殆尽后,是老弱妇孺拿着锄头、铲子、斧头、菜刀与外敌厮杀以命换命。”

“女子多学些本事总是好的,你我要走的那条路凶险万分,明朝每强一份,都是好事。”

谢砚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已经阖上双目的陆明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遂微笑着转身返回屋内,取出一件薄毯,轻轻地覆盖在陆明朝的身上。

这才行至舒愿的窗前,继续道“舒愿,你可不像是守礼教从世道之人。”

“这话,不该从你口中说出。”

舒愿挑眉“我是不信什么狗屁世道教条的。”

“我只想告诉你,有些人只是站在那里就如夜幕里皎洁的明月,你让这轮明月愈发莹润无瑕,那便多的是欲上青天揽明月的人。”

谢砚眉目微敛“明朝说过,她只会是我的夫人。”

舒愿笑了笑“愿你不忘初心。”

“对了,忘了告诉你,隐卫在玉弦公子的书房里发现了弟媳妇儿的画像。”

若非如此,他才不会讨人嫌的多嘴呢。

孙志晔在陆明朝手里吃了一次次的亏,竟还有闲情逸致于夜深人静时挥墨作画遥寄相思。

在听到隐卫汇报的消息后,他都有些怀疑孙志晔要么是天生不正常有受虐的倾向,要么就是被陆明朝刺激的狠了脑子进水了。

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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