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69(1 / 2)

方明华哭笑不得,私底下同江波涛说:“这小孩儿有病吧。”

他可不是真病了,中了名叫肖时钦的毒,日日沉默,时时悬心——时时,坠在心口的,那一点沉。

肖时钦跨坐在他身上,肩头微微地颤,不知是给他激的还是夤夜风凉。孙翔坐起来抱住他,环着他汗涔涔的背,胡乱摸了件衫子没好歹地给他裹上,这一动下身又是一阵紧窒,逼得他差点射了。肖时钦紧紧含着他,不能自控地发着抖。问都不必问,孙翔就是知道他不会找别人,多久不见了,就算他是肖时钦,被开拓过的身体照样种满欲念的籽实,不触不知,可一问春风就能开出花来。

你想不想我?

你喜不喜欢我?

相传夤夜之时,人心最脆最弱。

肖时钦,我好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这上下姿势向来入得深而满,他一下下用着力气,顶得肖时钦说不出话,指尖紧紧剜着他肩头,气息都不匀了。说不出也好,孙翔想着,眯起眼吸了吸鼻子,眼角有点湿——就得这么对他,小事情,干得他连笑的力气都没有,才能免得看见他那个笑,任何时候都不改的,云淡风轻的自在,就像离别已惯,就像他们都离开嘉世那天。

肖时钦终于出了声,“混账东西……”他猛地呻吟了一声,“你轻一点儿……”

你这小狼崽子是想弄死我吗?

孙翔还在吸鼻子,委屈得呼呼噜噜,“……我给你偿命。”

肖时钦觉得自己当真要疯了。

他费尽力气才伸直了手指抓住孙翔的脖子,“小混蛋你……”

孙翔突然打了个冷战,而肖时钦也怔住。大男孩肩颈满是汗水,浸湿了一条银红丝线拈了乌丝打出来的络子,络着的是枚小小的金锞子。

笔锭如意,必定如意。

包得进饺子里的金锞子能有多大,多说不到两钱,戴在颈子上,正是只小巧玲珑的坠儿。

他心里一阵痉挛似的沉,带同着身体都抽紧了,忍不住闭上眼睛搂紧孙翔的肩,那孩子湿漉漉额头抵在他胸口,听得见细细的咬牙。孙翔拿手臂紧紧勒着他,像要凭一己之力把两个人都勒断气。

他沉默地觉出来,孙翔又哭了。

后来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幸而山洞里还有个水潭,还能简单抹抹身子,孙翔爬起来又生了一堆火,两个人就乱七八糟顾头不顾尾地搂在一起睡了。孙翔睡得不安稳,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长手长脚又毛毛愣愣想勾紧他,分不清他到底是想教肖时钦抱着他,还是他自个儿抱着肖时钦。胡乱折腾着睡到日出,都怀着些不尴不尬的心思想把对方敲醒,结果醒得同时,孙翔就趁酒撒疯,肿着眼睛攥住他衣襟不撒手,“不许走。”

肖时钦披头散发怒不可遏,“小王八蛋,你疯了你。”

三日饮宴这才第一天,你就拐人逃席?堂堂雷霆当主,我回去怎么交代。

孙翔嗓子哑着,嘴还的倒快,“你要是跟了别人我才当王八,不急在这会儿。”

肖时钦恨不得揍他,“……姓孙的你讲讲道理。” 孙翔一边替他顺着头发,一边反驳,“你一派宗主怎么不讲讲道理,我这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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