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金牌是我的[花滑]_分节阅读_第180节(1 / 2)

  褚晓彤学东西很快,在家里被呵护得跟个小公主似的,娇气矫情,到了冰上却怎么摔都不哭。

  她有时候也烦,学不会一个动作就发脾气,在旁边自己对着墙生闷气。

  就这样练下来的,从第一次上冰到现在,没离开过这个冰面。

  温哥华冬奥赛季受伤,上不了冰的时候她就去馆里坐着,一句话也不说,沉默着不知道想什么。

  丁教练当时害怕她退役,褚晓彤确实也想过这件事,念头在脑海里冲撞,几个月了,最后还是报名了下个赛季的GP系列分站。

  然后遇到了丛澜。

  爸妈在跟前说着以前,以往没注意到的细节都回到了脑海里。

  “第一次参加少儿组比赛,就这么高,领奖台都上不去,还是别的姐姐给抱上去的。”

  “奖状老多了,都给你收着呢,要是贴起来能糊一墙呢!”

  “七八岁那会儿跟十一二的比,一点都不怵,摔了直接就爬起来继续!”

  “我当时看着心疼死了,丫头就一句话没事,转身就去训练了。”

  她也曾有过莽撞无知的时期,也在很小的年纪里越级跟别的女单选手比赛,有业余的、有正式的,体校第一到地方比赛第一,再到国家队,从此以后就没再走过。

  十八年,她最好的青春都在那片冰场上。

  别家孩子在学习,她在滑冰;

  别家孩子出去玩,她在滑冰;

  别家孩子在吵闹,她在滑冰。

  她为了滑冰放弃了很多,正常的学业、社交、童年,日复一日地在这块雪白冰场上,冷热交替,严寒酷暑,一周六天没有停过。

  脚踝变形,腰疼背痛,关节劳损,伤病不断。

  褚晓彤低头,泪水在眼眶弥漫。

  练旋转可真恶心啊,跳跃摔倒真疼啊,减肥真痛苦啊,被裁判压分难受,赛场摔倒难受,成绩滑落难受,前途无望难受。

  这项运动带给她的痛苦太多太多。

  但是到了发育关,她担惊受怕,担心自己滑不下去,体重增加一两都宛如天塌。

  可她真的喜欢啊!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喜欢,没有上冰的时候就喜欢,滑到现在依然特别的喜欢。

  去年开始练3A,17岁在普通人看来不算大,可花滑这里已经是成熟的女单选手了。

  技术定型,发展前景狭窄,新技术不好练,比不上十一二的小女单,再滑几年撑撑时间,等到二十一二的时候退役,也足够了。

  丁教练说练3A,她为什么答应了呢?

  每日的加练,钓竿把肋骨勒得生疼,除了摔就是摔,两条腿都没白过,青紫旧了又上新的,一身的药味儿,选裤袜的时候都得要厚的颜色深的。

  “我相信你,晓彤,你是有天赋的。以前是我没能耐,教不了,没这套方案。但现在有了,甭管什么年纪,我说你能出,你就是能出。”

  半年的时间,丁教练头发花了一半,方案计划磨了又磨改了又改,硬生生给她的3A带了出来。

  成功落冰的时候,他差点就哭了出来。

  发育关前,褚晓彤跳成过3A,那时候的丁教练都没现在激动。

  爸妈察觉到了褚晓彤的状态,声音放低了许多。

  褚晓彤随手扯了两张纸,将眼角的泪水洇开,抬头后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哑。

  “我……我还想继续滑。”

  她笑着看向两人:“爸妈,我想让你们看到,我出现在冬奥赛场上。”

  花滑选手们的至高场地,每个人都期望的比赛。

  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渴望去往那里。

  ·

  傍晚,天际渲染开一片壮丽红色,霞光似金簇般,夕阳默默燃烧,余晖洒落人间,映出一片繁华。

  丁教练在首体门口,迎来了笑得比晚霞还美的褚晓彤。

  “教练!我们训练吧!”

  她一路跑着过来,手里拎着两兜东西,声音里是清脆与坚定。

  天冷,褚晓彤呼出的气息凝成白雾。

  “我想去冬奥。”

  这是丁教练最想听到的话。

  ·

  三月九日,丛澜在家门口送褚晓彤等人离开,大巴车载着他们去往机场,奔赴加拿大的世锦赛比赛场地。

  褚晓彤隔着玻璃跟丛澜挥手,口型示意“等着姐姐给你挣名额”。

  丛澜手臂在脑袋上乱挥,大声地应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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