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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不想瞒着,不过被你早一步挡住,我也……”

楚文豫话还没说完,就被微生冥绝抢了解释的先机:“若我不早一步挡住,你当如何?楚文豫,你当真想交代于此吗?”

本意冷静下来好生详谈,可性命攸关的大事,他马虎不得,就是想冷静,也冷静不下来,旁人或许可隔岸观火,但是他只能一马当先。

“不想。但我更想你活着,若是有朝一日,我们必须面对这种选择,你又当如何抉择?”楚文豫像是被感染了一般,任何极端的想法都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

微生冥绝苦着脸,这个问题,或许楚文豫都不用问,问了也不想听到他说实话。

“我想……”

话刚出口就被楚文豫捂住了嘴,嘴角碰撞间,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心中千万明了事,难抵一时冲昏头。

说与不说,答案都明确,既然说出来会徒增烦恼,那不如将它们埋向深渊。

吻过微生冥绝这短短的时间,楚文豫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微生冥绝,我与你看上去司空见惯的生死相逢,都是难以料定的。

从一次被救,拉扯出千年之久的因缘,其中的悲喜,冷暖,善恶,也是如人饮水。

气息拱动,交织似潮,虽是命中注定的相遇,却不是听命于人的后果。

心知肚明,才是苦果,得过且过,方能安逸。

“不用多说,我承认,我心中所思所想,与你不二。”楚文豫垂下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自尊被微生冥绝抬来起来:“我们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按照楚文豫的性子,不会说这么没由头的话,莫不是幕后之人与他说了什么,才会让他有所猜测,微生冥绝越想越觉得其中有诈,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楚文豫连忙摇头,紧绷的弦“啪”一下子就断了,可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他知道微生冥绝在想什么,越是这样,就越不能让他怀疑。

通过观察楚文豫的神情,微生冥绝没察觉出什么,只是看上去虽然平静,正是这样,才显得有鬼。

他还不够坦然,可微生冥绝也知道适可而止,既然楚文豫不想说,那自己也不问了,他问的那个问题,也是他的答案。

点拨的话不必挑明,显而易见的答案也不必言说,他们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

阎王殿里风波未见,不代表周围一定安全。

这里是微生冥绝逆转的生死界,并不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

“你一定相信蹊清姑娘还活着!”

“是我亲手将她推下悬崖,将他推向无尽的深渊。”

“封悔!”

“去死!”

这几个声音是突然出现的,毫无预兆的灌入了此地。

这是什么奇怪的声音?

声音出现后,佟凝雪和骆晚阙也赶了过来:“你们可听过奇怪的声音?”

“听到了。”楚文豫点了点头,觉得这应该是个故事,只是如今只有一个名字,封悔!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给自己取名为封悔。

这是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许多的猜测都浮现在楚文豫的脑海里,可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又如何猜得出它的结果?

“不知仙尊可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微生冥绝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佟凝雪,心想仙尊见多识广,应该知道这声音的来源,就算不知道,以他的法力,也应该能探测出来,于是微生冥绝开口问道:“这声音的来源又是哪里?”

佟凝雪如今深受重伤,仅剩的法力也在流失,骆晚阙为了保护他,封印住了他的法力,护住他的心脉,如今的他,不过普通人。

若是佟凝雪并未受伤,可能还有把握探寻这声音的来源,现在他探不出来,他不死心的调动真气,瞬间被反噬:“抱歉,爱莫能助了。”

一代仙尊只剩下一口气了,骆晚阙看着就心疼:“师尊,不可。”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现在强行动用法力,就是不知死活的逞强。

“无妨,我没事。”佟凝雪将手挡在胸口前,另一只手握住骆晚阙的胳膊,累的不堪的身体找到了一个支撑点,他就能挺下去,“你不要这么担心。”

在骆晚阙面前,他不会倒下。

骆晚阙扶着他,将自己的法力渡与他,被佟凝雪阻拦住:“不用了。”

“师尊,我还可以的,你一定要撑住啊!”骆晚阙额头冒汗,思绪转的飞快:“师尊,你不让我渡灵力,我……”

听到这句话,佟凝雪立马给他一个安慰:“我以后还需要你保护,不急在一时。”

骆晚阙听了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知道佟凝雪这是安慰他,可他偏偏没骨气的信了这个安慰,“好,那我听师尊的。”

在他们交谈的期间,那声音越发迷乱,且越来越真切。

就像是入了一个迷局,他们做了局外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雾尽人散,乱局已起。

“封悔,你为何叫这个名字?”

说话的是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在初见他的时候,就用这个名字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她又是直爽的性子,说话做事都直来直去的,第一次见面就问了他。

封悔拿着剑,眼底时不时的瞥向那把剑,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在阎王殿里瞎转悠,没有目的,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和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女子拿剑指着他,虽然语气很强硬,可她俏皮可爱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怒意。

封悔仅用一招就逼得那名女子收回了她的剑,冷漠道:“我没态度。”

他手中的剑还未出鞘,就能逼退女子,话里话外也显得不近人情。

终究是年少时遇到的人太过于惊艳,后来,见到的任何女子,都逃不过他眼中的平凡。

他对谁都很冷淡,对任何一名女子都不如对他手中的剑好。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阎王殿里就他们两个人,女子被憋的无聊,只能找他说说话,可封悔就是一个冷脸怪,除了告诉过她封悔这个的名字,没有透露过其他信息,前前后后和女子说了不过几句话,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

有用的信息更是屈指可数。

“单名一个悔字,莫非你曾经做了什么亏心事?”

女子的这句话意有所指,也戳中了封悔的痛处。

“是。”封悔直言。

既然叫了这个名字,就不怕被人戳中痛处,别人越是戳他的痛处,他就越觉得惩罚的对。

这件事,是他一辈子的痛。

送他手中这把剑的女子被他亲手所杀,推下悬崖,尸骨无存。

“你可否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女子好奇的问,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一切,她太无聊了,想听故事。

被困在这阎王殿里,没有人陪她说话可不行,总不能指望阎王爷吧?

“我们之间没有故事。”封悔并不想多说,他们之间的痛苦经历也是他们之间的硕果,封悔并不想让别的女子走进他内心深处。

“怎么可能?你既然这么深情,你们之间也一定经历了许多事,为何会没有故事?”女子不信,“只要活在这世上,不可能没有故事,就算已经逝去的人,曾经的过往,也算是故事。”

没有故事太敷衍了,任谁都不会相信的,能看得出来,封悔已经知错了,并且在真心的忏悔着,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就埋在封悔心底。

“闭嘴!”封悔现在最听不得逝去之人,他坚信,她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

封悔紧握着手中的那把剑:“我和他一生只见了三次,初见倾心,再见赠剑,最后诀别。”

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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