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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雪枝猜出来江慎,却不敢肯定,并没有透露,只说或许是警察早已经盯上了他们,恰好在敲诈到席雪枝的时候被抓住。

谢景行接受了这个说法。

一场风波就此消弭,席雪枝庆幸没酿成大患。

或许是动静太大了些,连他老师林雨眠都打电话来问候。

林雨眠年近80,一头白发却精神矍铄,老当益壮,面对别人态度严厉的很,然而面对席雪枝这个关门小弟子也不由得放缓了声音:“雪枝?听说你那边出事了?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老师帮你处理!”

席雪枝笑了两声:“老师在南方玩的还开心吗?等开春了我去看你。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处理,就不麻烦老师了!”

林雨眠又和他聊了几句,确定真不需要自己帮忙,又问了问席雪枝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画画方面的问题,还指导了席雪枝一些事情,才挂了电话。

这种来自长辈的关心让席雪枝倍感温暖。

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雷声大雨点小,席雪枝稍微看了画定了定神,就带着笔墨准备去梅园。

他不能开车,勉强叫了个商务车带他去梅园。

坐到车内他联系江慎,问事情是不是他给解决的。

江慎没回答,倒是又问了一句今天还来不来梅园。

席雪枝回:「在车里,马上就过去了。」

江慎回了句好。

然后席雪枝就在车停在梅园附近车门打开的一瞬间看到了江慎。

天冷,他穿着大衣带着手套,站在梅园门口冰冷的像是一座雕像,见到席雪枝才露出温和的表情,一身冰雪尽数消融。

席雪枝今天穿的很乖巧,米色的西装裤,白色的靴子,米色的打底衫和米色偏深的毛呢大衣,还系着米色的围巾,只露出上半张脸的一双眼睛和额头,看起来像只奶猫,连带着肘拐也换成了白色的,好搭配到一起。

毕竟还在大街上,江慎不敢做太亲近的动作,只是虚虚揽着席雪枝的腰,防止他摔跤。

昨天下了半晚上的雪,到处都积了厚厚一层,马路上和梅园门口倒是被清理的干净,席雪枝迫不及待要进去看红梅盛放于白雪之中,连带着脚步也加快了。

江慎连忙叫住他:“雪枝,慢一点,当心摔跤。”

席雪枝听到这话就放慢了动作,他的围巾没解,有些闷的声音从前头传来,还是很软:“江慎,你在我后面看着呢,我不会摔跤的对不对?”

江慎勾唇笑了笑:“我当然得好好照顾着你。拐杖是自己买的吗?”

席雪枝很得意:“对呀,好不好看,是不是跟我今天穿的特别搭呀?”

原来小奶猫还爱臭美。

江慎心里就跟被奶猫爪子挠了似的:“下次告诉我,我给你买。”

席雪枝哼哼了两声:“那怎么好意思呀。”

江慎隐约察觉到席雪枝面对他的态度放松了不少,连着说的几句话都有那么些可爱的意味。

不愧是撒娇精。

梅园的门槛有些高,江慎不经意的眼睛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席雪枝迈了门槛。

进到园子后他手也没松开

“青石板上头融了雪,湿漉漉的,有些滑,我扶着你,好不好?”

最后几个字他问的可温柔,低着头看着席雪枝,脸上带笑,哄的席雪枝眉开眼笑,点了点头答应。

席雪枝很有规划,他今天给自己的任务是将整个院子的逛一圈,详细的了解院子的构造和各处梅花盛放的情况,先大体在纸上描描框架。

时间不多,冬天天黑的晚,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光线就不好了,席雪枝有些急。

院子里有好几条小路,之前来的时候都匆匆忙忙,没能好好欣赏,这次江慎扶着他,一边走还一边介绍这院子的设计思路,理念渊源,还要不经意摆弄一番,譬如这些青石板都是从哪个古建筑买来的啦,假山都是如何堆砌的啦,这小河里游的各式鲤鱼的称呼和品种了,如此慢慢吞吞,一个小时过了,两人也刚刚逛完一圈。

初时,席雪枝还为这满枝梅花而惊叹,等到后面,就光顾着听江慎讲话了。

江慎口才好,介绍的时候口若悬河如数家珍,席雪枝光顾着听他讲去了,一点儿结构都没观察着,等到江慎把他带进包间了才回过神来,沮丧不已。

江慎装作一脸无辜,体贴的提出建议:“雪枝,我这几天都在梅园,你随时来都可以。”

席雪枝总觉得自己欠江慎人情太多了,但又实在抵挡不了这个园子的诱惑,眼看着江慎从服务员手中接过牛奶放到他面前,连忙礼尚往来用筷子夹了块不算那么甜的糕点给江慎,那张精致的脸上还微妙的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受宠若惊之类的表情。

他先进包间,落座之后江慎就坐在他旁边了,也没管什么礼仪之类的话。

“谢谢你哦,江慎。我这段时间的确很想以梅园为蓝本画一幅画的,所以可能还要打扰你一段时间。”

他放下筷子才发现自己没用公筷,紧张的立马要把江慎的碗抢过来!

然而已经迟了,江慎已经把那块小小的糕点送进了嘴里。

吃完才面带疑惑的对着一脸惊慌的席雪枝:“怎么了,雪枝?”

席雪枝就跟幼儿园被老师问话似的立马挺直了背,两只手乖巧的搭在腿上,连话都是如出一辙的结结巴巴:“没...没什么!我刚刚没用公筷但是你放心,我还没用那筷子呢!”

他细心的很,方才夹给江慎的糕点也是上次梅园吃饭时江慎唯一动筷的,因为当时除了他,就只有江慎吃了,他记得很清楚,也实在是紧张了才做出这种事情。

江慎哦了一声,问:“雪枝嫌弃我吗?

什么跟什么...

这问的简直倒反天罡!

席雪枝思考了半秒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小声反驳:“才不是,我是担心你嫌弃我。”

江慎先说的嫌弃这个词,搞得席雪枝也只好用这个词回应,弄的跟小情侣闹别扭似的。

江慎义正严辞:“雪枝,我把你当作弟弟,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我能给我夹菜,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我看也不用这公筷了,撤了吧。”

席雪枝呆呆的:“好...吧。”

回家的时候,江慎让司机送了席雪枝回去。

昨晚他回家回的晚,又去喝酒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看到席雪枝的消息,气还没消,又觉得席雪枝高高在上,他凭什么回他消息,不联系就不联系。

更何况他爹还在盯着他的,他正好冷一冷席雪枝,起码让席雪枝搞清楚他也生气了!

然而到了晚上他还是心痒的紧,没办法只能曲线救国,从江慎那打听消息:「江哥,阿雪他今天去梅园了吗?待的怎么样?」

江慎:「来了,坐出租车来的,待的时间不久,刚回去。」

宋楼才想到这个事:「这事我给忘了,估计他也不乐意坐我的车,江哥,你能让司机送送他吗?他有点洁癖。」

江慎想你现在才想这些事,早干嘛去了,但还是回:「好没问题。怎么,你俩吵架了?」他明知故问。

宋楼长叹一口气:「好久没玩台球了,喊上明溪他们,我们去俱乐部玩玩吧。」

明溪恰好有空,他现在有些敏感,听到宋楼要和江慎一块就总觉得江慎要搞事情,恨不得立马冲过去,连忙答应,还提前说了要带个人一起过来。

任飞倒是早约好了要去跑摩托车,给拒了。

没过多久,江慎和宋楼纷纷到了俱乐部,走进门才发现明溪带的人竟然是洛市罗家的千金。

罗霄长的明艳大气,性格也直爽大方,宋楼调侃了她几句,她立马还回去了,乐的明溪直笑。

他两这明显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看的宋楼心更痛,正好明溪给罗霄介绍他的藏酒,宋楼就拉着江慎到了台球桌上了。

他一脸的郁闷藏都藏不住,江慎拿着巧克粉擦球杆皮头,眼看着宋楼第十次叹气,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出来玩还垂头丧气?和席雪枝谈恋爱就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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