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辛檀62(2 / 2)

电影结束时,她们站起来,影子被投影在幕布上,辛檀看见蒋愿向前伸出手,又收回,握拳放到胸口。

像是想要抓住陈望月的影子,存进心里。

而陈望月也有样学样,跟她交换那一缕影子,她们的手交叠在一起,然后抵住脑袋狂笑,五十步笑百步地批判对方幼稚。

假花做得再真,在真花面前都无所遁形。

他终于确定,她对他的每一个笑容都不是出自真心。

再高洁的品性都不能避免他在这一刻对蒋愿生出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妒忌,何况他只是一介凡人。

他回到歌诺,继续他的交换之旅。

又是几个月后,辛檀在某个清晨醒来,发现时间倒流到了陈望月来到辛家之前。

他和凌寒共同入选的夏校项目为学生安排了海滨酒店,辛檀躺在套房的床上,凌寒拎着冲浪板过来找他,说自己订了一艘游艇,兴致勃勃地准备拉他出海。

辛重云就在此时打来电话,征询继子的意见。

他问辛檀,介不介意家里多个女孩。

辛檀握着手机的掌心发烫,记不清说了什么,但给出来的答案应该是随便。

敲门声打断了回忆,辛檀的视线离开黑白琴键。

进琴房的是新上任的管家,外祖父留给他的老人。

管家低眉顺眼,神色恭敬,说出来的话却不如他的态度让人舒服,“少爷,我们请了几次,小姐都说要一个人待着,她不愿意过来,我们也不好硬闯,您看是不是要我派几个人把她带来见您?”

她当然不愿意来,她不敢,她又不笨,心眼多到像筛子,一定猜出来他今晚当众亲吻她是发现了什么。

“不用了。”辛檀抚了抚袖扣,“我去见她。”

她的房门没锁,一推就开,她半跪在地上叠衣服,身侧是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心底无数根针细细密密地扎,辛檀似笑非笑看着她,“小月,要去哪里?”

似乎刚大哭过一场,眼尾都是红的,她眼睛没有焦点,像发条生锈的八音盒娃娃,滞涩地转过头。

“做错事了就想跑吗?”辛檀低声且笃定,微笑起来,“你不会的,哥哥相信你不是这种人。”

她根本舍不下辛重云给她的一切,就算可以,也不可能舍得下她至今还躺在重症监护室,身上插满管子的植物人父亲。

她张了张口,“哥哥……”

有很多想说,却被温柔地制止,辛檀的手指抵住她的唇,把那张永远花言巧语的嘴封上,应付他的假话,不听也不要紧,过了最愤怒的那个时间段,他甚至已经不再好奇她和那个下城区的贱种是怎么纠缠到一起,又进行到哪一步,牵手拥抱还是更过分,如果以后断绝往来,不知道也没有关系。

比起过程,他在乎的是结果。

她的嘴唇很漂亮,应该用来做一些他喜欢的事。

陈望月身下忽然一轻,他把她整个人抱到腿上,膝盖触及床单的后一秒,他拉住她的手臂。

嘴唇被迅速吻住,牙齿被撬开,舌尖被勾住,暴风雨扫荡天地般的一个吻,陈望月经受不住向后仰去,被托住背加深,身体惊人的柔韧度成全了这个姿势的长久,唇舌相交,唇齿相依,到最后,陈望月从上颚到喉咙都在发麻,隐隐能尝到血腥味,是下嘴唇被咬破。

时间的流逝失去意义,直到他终于放开她,他看到陈望月迟钝地眨了一下眼睛,有什么大颗大颗地砸落。

再怎么生她的气,他还是为她心软,把她拉近,舔掉她的泪珠,珍而重之地落下一个额头吻,“这次就算了,以后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一些,小月,不要再让哥哥操心了。”

像哄小孩睡觉一样,他贴近她,前所未有的轻柔,“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陈望月只看了他很短的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她抹了一把脸,推开他站起来,因为没有防备,他被她推得摔倒在床上,她背对着他开始解衬衫纽扣,丢在地板上,而后是裙子,拉开侧腰的拉链,剥落水果皮一样剥落覆盖身体的每一寸布料,裙摆松松挂在膝弯正中,她半蹲下来粗暴拖拽着扔掉,很快被攥住正准备褪掉内裤的手。

掌心潮热,辛檀几乎破音,“陈望月!”

腰身被狠狠揽住,辛檀紧拽她的手腕,两腮因咬牙而微陷。

手腕生疼,陈望月眉头一皱,一闪而过的痛苦表情刺得辛檀立刻放松了力道,他努力控制住胸膛中重新升腾起来的愤怒及愕然,“你做什么!”

陈望月仰着脸,喉结微动,“做.爱。”

说这样的话时她脸上毫无表情,眼睛像海面上空盘桓的乌云,沉沉的黑,一丝光都透不进去,浓重得仿佛有实质。

辛檀怔愣在那里,像是怕他没听明白,陈望月又重复一遍,“我们做吧。”

柔软的皮肉贴上来,像有一尾灵活的美人鱼自投罗网,他的女孩踩上他的脚背,手臂圈住他的后颈,送上了自己的嘴唇。

伴随着无法自抑地、生理性的颤抖,她的身体,并不像那双眼睛呈现出来的一样平静。

哪怕是梦中,辛檀也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场景,理智一寸寸在她的吻里消融,她亲得毫无章法,像晕头转向的小鸟啄食,但每一下都使辛檀的心理防线瓦解,红线最后退成红毯,接纳着她的所有。

他的手伸过来,扣住她的后脑勺,手指插入她的长发,迫得陈望月微微低下头,辛檀干脆地回吻住,得到凶恶的回应,舌齿交缠间仿佛死敌搏斗。

房间里安静,能够清晰听见辛檀被她咬破舌尖时倒吸的那一口气。

血腥味像一张巨大的网,把他们都罩在其中,陈望月满脸漠然,迎着辛檀的视线。

“我答应你。”

辛檀怔了一怔,才明白过来她回的是他之前的话。

“反正我就是我叔叔买给你的玩具,辛少爷。”她竭力扯起唇角,比哭还难看的一个笑,“你爱怎么玩都随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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