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追猎（3）49（1 / 2）
顶着李无痕模样的南宫渊坐在一处房顶，上是繁星点点，下是人头攒动，看样子今晚街上有不少民间活动。市井喧闹，想必对双方都不好行动。</p>
南宫渊听见有人踏瓦而来，他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他正要拔刀迎战，那人却说：“是我，李无痕。”</p>
“如何证明？”</p>
“你今早来唐灵房间找我不是？”</p>
南宫渊又问：“何事？”</p>
李无痕凑近说：“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你今晚千万别开杀戒，等会你回客栈。”</p>
李无痕刚把话说完就从房顶跳下混入人群奔窜，南宫渊环顾四周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追兵。</p>
一处安静的小巷里，唐灵正逗着不知哪来的野猫玩。她被李无痕完全改变了容貌，又没被安排什么任务，只好在附近走走停停。</p>
“怎么不去街上？那热闹得很呢。”</p>
唐灵抬头看去，发现是林嫣坐在墙上，蒙面黑衣，不仔细看看倒像是一位男子。</p>
“你怎么没盯着寒鸦？跑来找我做什么？”</p>
林嫣笑道：“跟踪他是个苦差事呀，跟太紧了会被他逮住，太松了又跟不上了。”</p>
“你跟丢了？” 唐灵心中大颤。</p>
“姑娘放心，我已经跟李兄弟说了。”</p>
唐灵松了口气，林嫣跳下来要捏她的脸。唐灵正想躲避，可林嫣已经捏着了，“好厉害的易容术，我在炎阳山上练的法眼愣是一点也没看出来。这脸皮捏起来也不像是人工制成的，倒像是真皮肉。”</p>
唐灵往后退了退，林嫣回味下刚才的手感后又问道：“是李兄弟帮你变的？”</p>
唐灵答了声“是”之后头往下低了一点，眼睛瞄着地上，也没继续说话。</p>
“看来李兄弟也不是什么寻常之人，果真是人以群分呀。” 林嫣似乎没注意到唐灵神情有些低落，又问：“姑娘有什么本事？”</p>
唐灵偏头远望街上的车水马龙说：“没什么本事，只不过学了些旁门左道而已。”</p>
林嫣见她这样讲，就慢悠悠地在她身边绕圈走起来，“姑娘别这么说，我们女子能学些深闺之外的本事就比那些懦夫强了不知多少。姑娘既为修炼之人，身边还本领高强的朋友，书有云：‘学贵得师，亦贵得友。’ 姑娘为何不珍惜呢？”</p>
唐灵笑了几声，“是他让你来劝我留下的吧？”</p>
林嫣一时语塞愣在原地，唐灵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客套话就走了，林嫣听她嘴里好像还嘟囔着什么。</p>
临熙有一寺，寺中有一树，树龄近千年。千年前，一位仙将掩护当地百姓逃亡与数百个妖兵血战到底，最终在一棵榕树下战胜而亡。千年后，人们为纪念他建了一座报恩寺，寺内最为高大的不是他的塑像，而是被他鲜血滋养的榕树。</p>
每逢二月初三，人们都会来这里参拜，有什么心愿的就写在一条红布挂在树上。若真的如愿了，他们就会撤去红布，以后逢年过节都来上供果品。</p>
寒鸦踏入大殿，大殿内部的墙壁画满了胆怯逃散的群妖，最中间就摆放着仙将的大像，左手持盾，右手抬刀，怒目圆瞪地审视每一位前来参拜的香客。</p>
上了三根香，寒鸦随人流来到后院，那里就是千年榕的所在之处，树上挂满了红布，红布上的愿望应有尽有。那些平民样子的人写的愿望通常直抒胸臆，还有些富贵人家或是贼眉鼠眼之人写的愿望就晦涩多了。</p>
“哟，这位官人是生面孔呀。” 一些大娘在树下注意到了寒鸦，虽说这报恩寺香旺盛难免会见到几个生面孔，可寒鸦的打扮实在怪异，尤其是脸上的半面面具。</p>
“在下是外地来的，听说这里的寺庙祈福特别灵验，特来参拜。”</p>
“那是，别地方的寺庙都讲究心诚则灵，我们这报恩寺可不一样。只要没作奸犯科，来这上个香再给这千年榕拜上三拜，榕仙会保佑你的。”</p>
说到这里大娘们又开始唠起家常来。寒鸦交钱领了个红布，拿起笔就写，写了个一帆风顺。他把红布挂上榕树，朝它拜了三拜就走了。</p>
……</p>
钟鼓楼下，寒鸦在这里已经等了许久。本来他与韦知彰约定一个去城东一个去城西，到亥时整在这里见面。可已经过了两刻，还不见韦知彰身影。</p>
这位爱徒向来是不敢怠慢师父的，寒鸦觉得情况不对便立马离开这里去找韦知彰，此时藏在楼上阴影处的林嫣也一并离开。</p>
寒鸦来到城西最为热闹的大街，想打听打听这里最好的客栈是哪一家，因为他这位徒弟搜查都从客栈查起。</p>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人群中有熟悉的身影闪过。寒鸦定睛一看，发现那个背影与韦知彰别无二致。他还没动呢，那个身影却先在人群穿梭起来，寒鸦不想让这人就这样消失，随即追了上去。</p>
人潮涌动，屋檐为路。寒鸦翻上不会有人走的房顶很快就追上了那个身影，他找准时机跳下挡在那人面前，发现这人就是他要找的韦知彰。</p>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p>
寒鸦一把拉住正要跑的韦知彰，他回应道：“大人，属下刚才瞧见南宫渊了。这儿人太多，一个照面他就没影了，属下正想追他呢。”</p>
“不可，万一是诱敌深入，你的性命可就难保了。下次遇到他，速速告知我。”</p>
“明白……大人，您刚才说诱敌深入，有没有可能他已经知道我们进城了。”</p>
“有这种可能，但他是不会走的，他会留在这把我们一一解决掉。以后小心行事，明白了吗？”</p>
寒鸦停了今夜的搜查，带韦知彰回了他们下榻的客栈。</p>
另一边，真正的韦知彰醒来就看到一个身着白衣，腰间配了把长刀，脸色白净的少年站在窗前。</p>
韦知彰大喊：“你是何人？报上名来！”</p>
他拖着还未完全恢复的身子正要扑向那个少年，而那少年握着的拳头里藏着两块石子。少年掷出石子正中韦知彰双腿，他承受不住再次倒下，好像胫骨已被石子打断。</p>
韦知彰嚎叫起来，可是没有人上来查看。少年走到他跟前缓缓蹲下，一边取出石子，一边说道：“我布下了结界，没人会听到的。”</p>
“是南宫渊派你来的吧。” 韦知彰忍痛冷哼一声说道：“要杀要剐任你选，我是不会说一句话的。”</p>
“不说话就好，免得再添新伤。”</p>
忍不了被俘之辱的韦知彰撑着自己要用头撞与自己只有咫尺的少年，可少年早已察觉，他抓住韦知彰的下巴把他整个人抬起往墙上抵。</p>
韦知彰被抵到墙上还想用手施法反抗，可是少年一个膝顶就让他昏死过去了。</p>
南宫渊退到窗边，观察外面逐渐稀疏的街道，没有人发现他们这里动静。他又回头审视这位以命相搏的韦知彰，叹了口气。</p>
……</p>
“大人，这南宫渊所犯何事？会引得朝廷如此动怒。” 李无痕冒着被当场识破伪装的风险问了这个人人不知的问题，他看寒鸦许久没回应，脸上已有了些冷汗。</p>
沉默了一会儿后，寒鸦笑了笑，这让李无痕更加不安。他拿起桌上的温酒一饮而尽，说道：“你还是看出来了啊。这的确不关朝廷，只是我的私心罢了。”</p>
李无痕不解，寒鸦让他坐下一起饮酒。</p>
他们举杯共饮，寒鸦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又给他们二人满上。</p> “他杀了为师的朋友，他们也是为师曾经的同僚，换做是你，你会借此机会来报仇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