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妖魔87（1 / 2）

史载，人世常有妖兽潜藏，化为人形，诱人而食之。</p>

同光十九年正月初五，止武门掌门赵立奉密旨离京，彻查各州妖患不绝之原因。赵立借密旨调动各州郡止武门密探，全力以赴，循迹而查，终得知有人蓄意制造妖兽并散布之。</p>

赵立又获悉，自同光十五年始，民间常传言乾州洛丘郡元宝县清风客栈内，匿有妖兽。</p>

“清风客栈五年前就换了老板，一个来路不明的老板娘，民间传言，真有那么巧合？” 赵立端详着被随行画师赶工出来的美人，久久不能移目。</p>

狐狸眼柳叶眉，樱桃小嘴声如黄莺，言语难述具象，美似画中人，天下真有这等标致人物？赵立转念一想，若那女子是狐妖化形而来，岂不就解释的通了？</p>

“寒鸦大人，人都在外面了。”</p>

“好，叫他们一个一个进来。”</p>

问话的结果并不让赵立满意，这些伙计真就没见过老板娘，而且引荐他们来清风客栈打工的人也不是同一个人，从深夜问到鸡鸣之时，画师共给出了十张人像。</p>

这些人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且这十人和那些被招进来的伙计都是来自西七州各州，这搜寻范围可大了去了。</p>

犯愁之时，门外传来了李无痕的声音，他笑嘻嘻地说：“你们要找人呀？可以拜托我呀。”</p>

赵立看都不看李无痕一眼，他端详墙上画像，咬牙冷言道：“阁下是天师，是我们的贵客，哪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p>

“嘿嘿，算你识相，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帮你的，慢慢找去吧，拜拜。” 李无痕特地拉长了最后两字的声调，就是为了出那些天憋下来的恶气。看到赵立双拳紧握却又不能动手，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p>

从昨晚至天明，李无痕与唐灵确定了四条真情报，一是龙宫所在海域名为沧海，二是龙族密探一直潜藏在人间，三是十凶兽的具体称呼，四是南宫渊来到人间是为了寻找十凶兽之一的饕餮。剩下的情报只能持半信半疑的态度。</p>

嘲讽完寒鸦后，李无痕登上马车再度出发。</p>

“你昨晚上哪浪去了？” 没有唐灵在身旁，李无痕也没了顾虑，可以一次次追问南宫渊。可对方的嘴硬得跟河蚌似的，不来点狠手段还真撬不开。</p>

李无痕自知实力不如他，就放弃了严刑拷打的想法。但李无痕也不放弃，那些问话一会像连珠炮似的往外蹦，一会又时不时的来一下。换做别人，迟早得疯。</p>

午后时分，李无痕说得也渴了，闲来无事只好睡觉。可没睡多久，他就在朦胧之中感到马车忽然停下了，而且是急停。</p>

想到可能有危险，李无痕立马清醒过来伸头探脑查看车外情形。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好的路上竟有一地残破不堪的尸首，还有几个大箱子。</p>

起先他们想是那些死者遇上了劫匪，可翻开箱子却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回头看那些残缺的尸首，李无痕想可能是妖怪所为，但现场没有一点妖怪的气味。</p>

李无痕捡起一条残肢想从上面获取之前的记忆，但这法子居然没用了！残肢在他眼里依旧是残肢，没看到别的。他不信邪，人腿，头颅，肥肠，肋骨，他把现场的东西都试了一遍，结果还是什么都看不到。</p>

失灵了？李无痕手放在车轮上，昨日在车内问话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把南宫渊拉到较远处，小声问：“这咋回事？是不是你手下干的？”</p>

南宫渊罕见地开了口，“不，咬痕对不上。” 李无痕见南宫渊手里还拿了条断臂，南宫渊继续说：“被龙牙所伤皆会留下灼烧痕迹，此咬痕细小，像是蛇蜥之类。”</p>

为了证明手下清白，南宫渊亮出小臂咬了自己一口，留下的咬痕确实不同。他又说：“我也看不出这里发生过什么，该是有谁把这里的记忆给抹去了。”</p>

李无痕顿时惊愕，想不到南宫渊也有没法子的时候。这时，远处的晋王说：“诸位在此稍作停留，我已派孟回岚去传信。” 李无痕默默点头，眼下他们的神通没用，还是赵立那帮人更专业些。</p>

与此同时，清风客栈已是乱了套了。由于那些传言，还有这么多不明不白的情报，赵立更加确信这里是妖怪的一处藏匿点，或是用来转运妖怪的枢纽。于是乎，他命令手下去探查客栈内的每一个角落，包括那些住客们的行李。</p>

这一查，真就查出许多来。</p>

能有钱住在清风客栈的大多是商客，好些人的行囊里装满了妖怪的牙爪鳞皮骨。赵立知道这些是暗市上流通的东西，可若想售卖此物必须要有官府的凭证，但这些人都没有。</p>

江湖经验颇丰的他明白这些人都是给背后人跑腿的，这幕后的利益链可是涉及了商帮、斩妖司以及宗门，官府都对这群跑腿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真要顺着这条线一路查下去吗？</p>

赵立想了解这些商客是不是也从四年前开始就聚集在这的，对身边手下吩咐道：“去把掌柜找来。” 没等掌柜来，他又上了一层楼继续搜查。</p>

来到这栋楼的第五层也是最高层，赵立发现这一整层都被做成了一个房间，房间的大门还被锁了。他问身边负责人：“这是怎么回事？”</p>

负责人回话道：“大人，这层就是当年皇上住过的，别人自然不能受用了。”</p>

正待赵立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楼下传来了喊声：“大人不好了！那掌柜正口吐鲜血不能言语！”</p>

赵立正要飞身下楼，可他转念一想又反身一刀劈开了铁锁。他破门而入四处搜寻翻箱倒柜了一遍，却什么也没发现。</p>

“人在哪？” 赵立一脸焦急推开围观群众，看见了倒在血泊中挣扎的掌柜。他此时好像在驱赶什么似的不让大夫靠近，脸憋的紫红说不出话来。</p>

赵立上前将他一把抓起按在桌面上，大声道：“把你想说的都写下来！”</p>

掌柜用血写下“她要杀我”四个极其潦草的字，随后“嘭”的一声，他的脑袋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爆掉了。</p>

赵立随即冲人群大喊道：“封锁客栈！任何人都不许进出！”</p>

一番询问下来，所有目击者都说掌柜是突然吐血随后走了几步就倒在地上挣扎。一经探查，掌柜所喝的酒水，吃过的吃食，用过的碗筷均没有下毒痕迹。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么只能是法术所为，背后的施术者不言而喻。</p>

“大人，晋王派人来说他们在去往永宁的路上发现了凶案现场，离这有三十里。”</p>

此消息如雷般在赵立脑内炸开，他来不及安排人，顺手拉了两个手下夺门而出。</p>

……</p>

不愧是朝廷专门挑选的快马，在黄昏时分赵立那伙人就来到现场，赵立下马简单地向晋王行过礼后就立刻投入到工作中。</p>

妖兽袭人，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夜戌时。赵立的一位手下在更前面补充道：“这有新的马蹄印和车轮印。”</p>

“追！”</p>

赵立的一声令下调动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在赵立眼里，这可能是案件突破口，而在晋王一行人眼里，这传递出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有妖兽正往西都而去。</p>

李无痕和南宫渊御空飞行，剩下的人则快马加鞭赶上。</p>

李无痕心里犯疑，喊道：“你那么急干什么？莫非真是你手下所为？”</p>

南宫渊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此妖实力不俗，我倒想会会他。”</p>

飞行没过多久，李无痕就注意到了新的现场。那里有个爆炸留下的大坑，几个焦黑的尸块，几个被斩断的人身，他还看见了比平常马蹄印大出不少的蹄印。</p>

李无痕手指下方，“快看下面！”</p>

南宫渊再次回应道：“下面的就交给他们。” 紧接着就加快了速度。</p> 李无痕赶紧跟上，生怕南宫渊抢先一步解决妖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