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相识121（1 / 2）

正值梅雨季节，淅淅沥沥的雨下个没完。</p>

秦予站在将军府廊下，百无聊赖看连成一串串的雨线，落在空旷的庭院中，溅起一朵朵水花。</p>

凉风夹杂着冷雨吹进脖颈，带来舒爽之意。</p>

厢房内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小丫鬟脚步轻快走出来，将手中轻薄的披风披在她肩上。</p>

她照例抖了抖肩，不太乐意：“云若，我不冷。”</p>

云若置若罔闻，坚持把披风披到秦予身上，走到她面前认真系带子。</p>

“婢子知道小姐身强体壮，可这雨已经连着下了七日，你日日站在廊下吹风，没病也得被吹出病来。”</p>

秦予伸手轻轻敲打云若的额头，对她的用词不当以示不满。</p>

“哪有用‘身强体壮’形容女子的？我平日里让你多看书，只怕是忘到九霄云外去了。”</p>

云若嫣然一笑，并未闪躲，从容地将带子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才抬头看向秦予。</p>

“论语中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p>

小姐知道的，婢子不爱看书，爱看小姐骑马，就像小姐不爱烟雨楼台，爱晴空日丽一样！”</p>

启安泱泱大国，武将良多，出生于将军府的小姐亦不在少数。</p>

可大多武将皆是女儿奴，纷纷将自家的小棉袄保护得密不透风，从不让碰肃杀的兵刃。</p>

秦予就不一样了。</p>

秦予的娘在生产她时难产而亡，秦昭将所有的疼爱倾注在她身上，是个彻彻底底不折不扣的女儿奴。</p>

哄睡时，五大三粗的汉子搜肠刮肚，实在想不出什么柔软温情的故事，索性就讲自己征战沙场的英勇事迹。</p>

她也爱听，每每听得津津有味，神采奕奕。</p>

长大些，她说自己不喜女红，偏爱赤忱热血的金戈铁马。</p>

便从小跟着秦昭习武，弓箭骑射，刀枪剑戟皆有涉猎。</p>

大抵因此，她的身量比同龄女子高出许多，显得格外高挑，形体纤纤却并非弱柳扶风之姿。</p>

十五年来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的确当得起云若的一句“身强体壮”。</p>

秦予伸手轻刮云若的鼻头，打趣道：“看来往日的书没白看，会回嘴了！”</p>

云若歪着头嬉笑，少女脸上满是稚嫩青涩。</p>

秦予望着连绵不绝的雨势，轻叹低喃：“也不知道这雨还要下到什么时候。”</p>

天晴时，她总爱去秦昭军营的马场骑马。</p>

可一旦下雨，便不能如愿以偿。</p>

一年之中，长达两月之久的梅雨季节更是让她闲得发慌。</p>

云若见她这几日俨然又成了望晴石，兀自转身回房，取了本书籍翻开后递到她手里。</p>

她看着书页里的内容，不由轻笑。</p>

这正是昨晚她没读完的一本侠客传记，当时忍不住困意，顺手便掩上了，究竟看到第几页自己都不记得了。</p>

云若倒是细心。</p>

“小姐不愿回屋便在廊下坐着吧，婢子熬锅姜汤去，一会儿若是老爷回来，也好祛祛寒！”</p>

秦昭常驻军营，军中无事才会回将军府小住。</p>

每日是否回来并不一定。</p>

秦予接过书籍，倚靠着坐凳栏杆静静地接着翻阅。</p>

待一口气看完，已至日暮。</p> 缠绵的小雨不知何时停了，秦管家满面笑容从院子外跑进来，朗声道：“小姐，老爷回来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