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芝加哥有雨(1 / 2)

  到了街对面,孟以冬在一花坛边坐了下来。

  “他,找你麻烦了?”

  林黎坐到他身边,轻声问。

  “以后少招惹这些人。”孟以冬答非所问。

  林黎点头,“你报的警么?”

  “孙岩手机报的,”孟以冬说,“知道夜场最忌讳什么吗?”

  “……”

  林黎自然很清楚,无端引来警察,这一条街的老板都不会轻易放过孙岩,他刚才去找酒保,无非是告知人家谁报的警罢了。

  他看着此时的孟以冬,觉得这个人眼睛里好像有深不可测的陷阱,孟以冬自己则是寄居在这陷阱中的怪兽,他似乎很安静,可却并不疲于防备外来入侵,谁要破坏他的安全地带,他就会张开獠牙,不留全尸。

  “我走了,”孟以冬从兜里掏出笔盖,盖住钢笔后拿衣摆擦了擦笔身,而后将笔递给了林黎,“拿着防身。”

  那支笔还有温度,林黎握在手里,看着孟以冬的背影消失在街头,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竟是他在此时至未来的很多很多年里,最后一次见孟以冬。

  第49章 芝加哥有雨

  萧升问过蒋春云:孟以冬在你心里到底算不算儿子?

  这话,他是替孟以冬问的,在萧全钧出院回家的第四天,大家变得不爱说话了,气氛冷淡,气压过高,好像动一下手指头就会引爆,可萧升还是问了。

  蒋春云却无法回答,她比谁都清楚,那天晚上对于孟以冬的避让,几乎是一把铡刀拦腰砍断了她与孟以冬之间七年的母子情分。

  她会痛,孟以冬,只会更痛。

  两个儿子掉进水里她先救了大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到了还是把孟以冬放在了手背,七年白驹过隙,她到现在才发觉自己虚伪的不像话。

  孟以冬起初还接电话,后来便是关机,萧升没日没夜的打,打到后来,电话号码被注销了。

  他打给毕然,对方告诉他,教育局调查结果显示他还没有实施代写行为,出于警告,学校将延迟他科研训练课程一年。

  他又打给刘琛,刘琛说,他从来没找过我。

  萧升便跪到他爸面前,求他归还证件,求他放自己回北京。

  萧全钧没有答应,他被革职在家快两个月的时间里,数次以死相逼,如同在萧升脚上拴了条铁链,叫他哪也去不得。

  直至八月底,他私自逃回北京,回了他们住了三年的家,摸到鞋柜上薄薄的一层灰尘,他才承认,孟以冬真的失踪了。

  冯淇和刘琛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在找,满北京地毯式搜索,各种关系人脉都在动用,仍旧没有一点消息。

  萧升冲进孟以冬卧室,那里头收拾的很整齐,床上摆满了他买给他的棕熊,他又开了衣柜,里头少了几件衣服,衣架孤零零的挂在横架上,像在质问他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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