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炬之年/地久天长_分节阅读_第26节(1 / 2)

  最后一句,是商量,也是试探。

  “不存在?”谭韵泠猛地推开他,谢陆言身子一歪,一手撑在床沿上。

  “什么叫我当她不存在?”

  谢陆言默了默,开口道:“您别再去打扰她就行了。”

  谭韵泠终于明白了,说来说去她这宝贝儿子还是向着外人!她闭着眼冷笑,泪痕满面,“你一定要为了个野丫头这么伤妈妈的心吗。”

  谢陆言疲惫扯了扯领子,他嘶哑着喊了声妈,眼睛也红了。

  “我活着好累,真的好累,有时候都快喘不上气了,您就给我留点空间吧,行吗。”

  谭韵泠不可置信地睁开眼,颤抖地看着他,“你觉得妈妈是在逼你,是吗,你觉得我是在逼你吗!”

  谢陆言沉默,他低着头,狼狈的发丝垂落,看起来疲惫又无力,哪还有在外那般盛气凌人。

  他哼哼地笑,余光探到相框一角,别有深意地勾了勾唇,“妈妈,我们都互相体谅体谅对方,不好吗。”

  那相框被他轻巧抽了出来,玩味端详几眼,谭韵泠瞬间扑过去抢夺,但还没来得及碰到就被他随手向后一扔,像扔垃圾一样摔在了地上。

  他指尖划过衣摆,随意一掸便站了起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一脚踩在他爸的遗照上,咔嚓一声玻璃粉碎。

  “谢陆言!”谭韵泠气的浑身发抖。

  他充耳不闻地朝前走,走到门口时停下,一手扶着门框,回过头来,看着他妈笑,“妈妈,您也不想我当着您面把我爸的坟刨了吧。别再逼我了,成吗,咱们都容对方留点念想,真要把我逼急了,我保证给您一点骨灰都不剩。”

  -

  应宁这几天都没怎么和谢陆言联系,倒不是因为害怕他妈,而是正好赶上下周考试,最近几天下了班她就留在办公室复习,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家。

  不过她每天都给奶奶打电话,问阿言有没有按时过来吃药。

  倒是还算听话。应宁算算日子,确实该到给他复查的时候了。

  这天下班回来很晚了,下了地铁十点多,走到小区门口,应宁意外看到一个熟人。

  “陈浩?你怎么在这?”她记得陈浩和他不住在一个小区的。

  陈浩是特地过来找她的,已经等了很久了。

  有些话,不方便在医院说,平时又见不到她,所以只能守在她家小区门口。

  应宁走近,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酒气,感到很意外,“你喝酒了?”

  再看陈浩,领子褶皱,眼神也迷离,印象里他向来斯文有礼,不像是会喝醉酒的人。

  陈浩打了个酒嗝,朝她笑了两下,明显在说醉话,“我、我没喝醉,我很清醒……”

  应宁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看了看表,这会儿地铁已经停了,她说我给你打个车吧,你赶紧回家休息。

  “我不走!”陈浩突然上前一步,捉住她的手,满眼通红,似有埋怨,“为什么你最近总躲着我……”

  应宁吓了一跳,想往回抽手却怎么也抽不出,她不知道陈浩怎么了,至于躲着他,根本就是他的多想,无缘无故她躲着他干什么?何况她最近确实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社交。

  “陈浩你先放开我。”

  陈浩越抓越紧,语气也愈发激动,“难道医院里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你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

  “不不!”他不相信,“你不是,你不会是那种女人,你告诉你不是你不是!”

  应宁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确实最近有些有关她的闲言碎语,说她榜上了富二代什么的,进医院工作也是走的关系。

  有人亲眼看到她从不同颜色的跑车上下来,还有那个前不久刚出院的孟少爷,两个人在病房里也是不清不楚的,就有传言说那位住院都是为了泡她。

  不过流言始终是流言,这种事你压根没必要解释,越解释越黑,越解释反而热度越大,你置之不理,这种无聊的八卦很久就过去了。何况应宁始终相信白的终究不是黑的,她人品怎么样,日久自会见人心。

  只是没想到陈浩竟然当真了。

  不过,他有什么立场质问她呢,应宁好像明白了他的心思。

  手腕被攥红了,好半天才挣脱开。应宁立刻拦了辆出租,看在同事同学一场的份上,她倒也没和他计较,“你快回去吧,再晚就不好打车了。”

  这会儿陈浩好像也清醒点了,他看了眼应宁通红的手腕,脸色露出一丝愧色,刚才他实在太冲动了。

  “对对不起,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应宁笑了下,“你也是关心我,不过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病人是我朋友,就这样,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师傅,麻烦您了。”应宁主动和他挥手,还贴心为他提前预付了车费。

  陈浩走了以后,应宁嘶了一声,感到手腕一阵酸痛,正好门口有家药店,她进去买了贴膏药。

  应宁没把这个当回事儿,甚至一进家门就将其抛到了脑后,可也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件事就到了谢陆言的耳朵里。

  谢陆言正在集团顶楼的办公室里看文件,刚开完会,他大伯要弄一个新项目,两拨股东产生了分歧,结果闹的不欢而散。

  这几个反对他的老家伙曾经都是老爷子的人,原本就是中立派,以前大事小事根本不敢吭声,现在估摸着觉得有人撑腰了,这才敢站出来。

  谢国忠虽然从董事长的位置退了下来,但毕竟执掌集团多年,依旧握有实权,一般来说他的话没人敢反对,尽管现在是谢陆言当家,但他一个刚上任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威信?谢国忠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会上谢陆言默默听着,也不发表意见,谁也没偏帮。

  项目就这么搁置了,但是他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在和他大伯做对。

  ……

  “谢总和几个部下约着去会所了。”秘书给谢陆言汇报,“随后李家的车子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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