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炬之年/地久天长_分节阅读_第102节(1 / 2)

  会议的核心议题,是对一桩新近浮出水面、规模惊人的跨国毒品走私案件进行战略部署,因有公安部内部人员家属涉案以及高官保护伞为背景,使得这次会议显得尤为复杂和敏感。

  在这起毒品案件的背后,最引人注目的嫌疑人,竟是公安部缉毒局副局长云永平的亲生儿子。

  会议室的氛围异常沉重,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严肃,正当会议深入讨论行动计划,考虑如何在不触动云永平局长情感的同时有效执行任务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云永平局长本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惊讶地抬头,只见一位一夜白发、身形略显佝偻的男人站在门口,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沉重和痛苦。

  他穿着整洁的警服,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径直走向会议桌中央。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缓缓摘下警帽,露出斑白的鬓角,然后从胸口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那枚象征荣誉与责任的警徽,握在掌心。

  “各位同仁,”云永平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请原谅我唐突打扰会议,我是云永平,现任公安部缉毒局副局长,我自青年时代便投身缉毒事业,从一线的缉毒警察到今日的职位,每一步都浸透了汗水与血水。作为一名警察,我自认对得起这身警服,然而,作为一名父亲,我承认,我失败了。”

  “我曾以为,我所做的一切能够成为儿子的榜样,让他明白正义与担当。然而,事与愿违,我的儿子云綦,竟然走上了与我毕生对抗的道路,成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云永平,教子无方,愧对国家,愧对缉毒事业,更愧对那些因毒品失去生命和家庭的人们。”

  说到这里,云永平的话语中流露出深深的痛楚,他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我明白,今天我本不应出现在此,但我的心驱使着我前来。我有一个请求,作为一名警察,更作为一个父亲的良知,我恳求能够亲自参与这次行动。不论行动的结果如何,我将在结束后正式递交辞呈,以此来承担我在这次事件中的责任。我愿意面对所有的后果,只为还社会一个公正。我恳请大家能够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弥补我作为父亲和警察的过失,让我亲手将逆子缉拿归案!”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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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悄然降临,天空从凌晨起就阴沉下来,至晨曦初现,转瞬间化作倾盆大雨。

  酒店温暖的被窝里,应宁还在熟睡,恬静睡颜温柔沉浸在梦乡。

  与此同时,谢陆言却已穿戴整齐,静默坐在床边,低头凝着她那仍旧带着睡意的红润脸颊。

  他一手有条不紊地打着领带,另一只手则怜爱地轻拂过她的面庞,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存永恒镌刻心底。

  随后,他起身,轻轻走出了房间。

  然而当他走到门厅处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应宁睡眼惺忪的身影猛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她伫立原地,泪痕斑驳了脸颊,两人之间隔着几步之遥,她的眼眸中泪光闪烁,声音细微却满载恳切:“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谢陆言勾唇一笑,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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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下的葵涌码头,被一层厚重的雾霭和连绵不绝的冷雨所笼罩,天空与海面仿佛融成一片无尽的灰暗,港口的灯光在密集的雨帘中挣扎着透出昏黄而朦胧的光晕,忽隐忽现。

  海浪因狂风肆虐而变得汹涌澎湃,不断地拍打着码头的防波堤,发出阵阵轰鸣。

  货船在漆黑的海面上若隐若现,随着波涛上下起伏,船上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犹如一座座孤寂的灯塔。

  与此同时,一群伪装成码头工人的警方人员正匆匆穿梭于雨中,偶尔低头低语,谨慎地通过微型对讲机接收和传达着模糊不清的指令。

  很快,谢陆言收到了一条指令明确的消息,要求他独自一人登上货轮。快艇已在码头准备就绪,并有专人负责接应,资金将通过网络虚拟账户进行转账。警方在耳麦中轻声叮嘱他务必小心。

  在夜幕掩护下,谢陆言被一名伪装身份的码头工人引领着,踏上了停泊在岸边的快艇。快艇破浪前行,向着茫茫大海驶去。半小时后,抵达了公海上的货轮。

  海风凛冽,波涛汹涌,雨水如同瓢泼一般倾泻而下。谢陆言手中撑着一把黑伞,登上货轮,独自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混沌的海面,等着云綦的到来。

  但云綦却迟迟未曾现身。

  警方的隐形舰队正匿踪于附近的波涛之中,每一艘船上都是全神贯注的眼睛,紧紧盯着那艘货轮的动静,通过高倍望远镜进行无死角的监视。

  微型耳麦里,指挥中心说:

  “这么久还不来?是不是有诈啊?”

  谢陆言声音冷静:“再等等。”

  语音甫落,迷雾深处隐约现出一艘快艇的轮廓,逐渐靠近,其上站着一位孤傲的身影。

  “目标确认。”全体警方人员神经瞬间紧绷。

  可紧接着,警方通过高倍镜头猛地发现,快艇上除了云綦外,还有几名看似被挟持的渔民!

  他们表情惊恐,显然是处于被控制的状态。

  “请各方面注意!嫌疑人携带渔民作为人质!”

  风雨交加中,云綦拿枪顶着几名渔民的脑袋登上了货轮。

  海风卷起他的衣摆,手中的枪械闪着寒光,但他动作却从容不迫,甚至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

  他脸上戴着一副小丑面具,面具上诡异的笑容在恶劣天气下显得格外狰狞。

  待把渔民交给船上的手下,云綦便从容不迫地摘下面具,放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

  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透过如注的雨水,目光才悠悠抬起,望向站在他对面的男人。

  他笑了,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此刻他们兄弟两个在船上相遇。

  “阿言,你仔细看看,这个面具,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谢陆言的目光骤然凝固在那张面具上,他手指剧烈颤动着,内心极度膨胀的恐惧与震惊,如电流瞬间击穿他身体。

  云綦目的达到,嘴角逐渐裂开,似冷笑也似嘲笑,他一字一句开口道:“你小时候的那场绑架,那个戴着面具、对你百般折磨的人,就是我。”

  言罢,他放声大笑起来,那病态般的笑声,在空旷的甲板上回响,显得格外刺耳阴冷。

  “那场绑架案,是我策划的。是我挑唆你父亲的那个小三,让她去报复你,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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