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210(1 / 2)

安多里尼啊,她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儿子。艾波直接问:“几点放学?离这里远吗?”

西多尼亚看了眼墙上的複古雕花时钟:“差不多该出发了,他还有二十分钟放学。走过去十分钟左右。”

话已至此,大家再没有理由挽留艾波了。

与衆人道别,艾波再次穿过长长的走廊、炫目的铜鎏金旋转门,离开酒店、踏上纽约街头的水泥地面时,马路噪音和热狗香味一倒迎面而来。

西多尼亚轻车熟路地穿行于各个街区。

艾波调侃:“你怎麽比我这个纽约人还熟悉。”

“我昨天傍晚就提前走了一遍,去t学校瞧了瞧。”

好上心……她问:“我以前是什麽样的?”

西多尼亚脚步一顿,瞥了妹妹一眼。

艾波笑道:“只是好奇为什麽会有托尼,因为我目前的心态是无论如何都不想生孩子。哪怕我再爱某个男人。”

高跟鞋哒哒地,隐没在街头喧嚣里。西多尼亚花了两秒钟组织语言,才简要回答:“托尼的出生确实并非出自爱,是你精密的计算。”

“你为了迷惑对手,牵制敌方注意力,主动创造了一个弱点。”西多尼亚头一次发现自己也会玩这种文字游戏,“你清楚,在男人眼里,一个女人结婚生子代表着野心和才华的丧失。你特意制造给当时的司法部长看,好让他相信你已经完全诚服,为后面图里争取反黑法条推进争取窗口期。”

这确实像她。艾波笑问:“所以我的丈夫无足轻重?只是一个工具?”

“是的,”西多尼亚淡淡道,“迈克尔.柯里昂意外发现你主持发明的一款葡萄农机,他以此为要挟希望你和他认识。出于多方考量,你和他交往了,但这个混蛋”

艾波听到她呼了一口气,像是在平複心情、克制怒气。

“他背叛了你、背叛了我们。你胸口那个伤口,就是他亲手造成的,然后你把他送进了监狱。结果出狱之后,他还是阴魂不散地纠缠。当时最大的黑手党已死,我们和左翼人士交往甚密,为了防止被美军和基民党针对,你答应了他的求婚。”西多尼亚缓缓道。

相比法布里奇奥夸张的赞颂他们的爱情和智慧,西多尼亚的版本更有说服力,柯里昂家族是黑手党和意大利的基民党天然在一条战线,而迈克尔.柯里昂二战战斗英雄的身份天然和美军穿一条裤子。她嫁给他,确实是最优选择,和西西里的和平比起来,她的婚姻自由当然无足轻重。

说话间她们拐过一个路口,学校所在的、褐色墙砖的建筑在三十米外的马路对面,西多尼亚像是给信笺盖上蜡印般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艾波扯出一抹不甚在意的笑,对着学校门廊下、台阶上的一排豆丁伸起脖子,瞅了几眼发觉不对劲:“怎麽没有托尼?”

*

对安多里尼来说,今天是他浅浅人生里少数心情跌宕起伏的一天。

早晨,他独自在陌生的小床醒来,没有艾波娜、没有祖母、没有西多尼亚,就连总是板着脸的爸爸也不在。只有那个叫五天使的老头。 心髒和脑袋像是泡进黑醋和臭袜子混合而成的臭水里,难过得让他呼吸不过来。安多里尼沉默地刷牙洗脸,又在五天使和他妻子的热情招待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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