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醉酒186(1 / 2)

  宗禄抬起头看着立在他身前的褚桓,漆黑的瞳眸里已染了几分醉意,他忽然低笑,搭在石桌上的手紧握成拳。

  “谢章,你知道吗?这一刻的你像极了十五年前在渝怀城时的你,为我参透兵法,将我护在身后。”

  他搓了搓脸上的酒,站起身一把抱住褚桓的肩膀,下额抵在他的肩上,低沉的嗓音暗哑难涩,“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年我死在将军府该多好。”

  这样就不必让大人为难,也不必再与谢章为了大人而生出嫌隙。

  褚桓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喝醉了。”

  后半夜下起了小雪,雪中夹杂着雨点,滴滴答答的砸落在青石板上,雨水混着消融的雪一并顺着出水口溜出去。

  贺五拿着刚换好的手炉来到淮王府的梅花园,看着晋相立于梅花园中,身披鹤氅,手中握着一支翠绿的玉笛,修长的骨指绕着玉笛上佩戴的红穗子。

  冰冷的雪雨落在他身上,打湿了他如墨的长发与那一身矜贵的鹤氅。

  “咳咳——”

  晋拓洵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俊朗的脸色比起之前苍白了许多。

  那一日长孙史前来为晋相诊治时,亦是叹息的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话:他也无能为力。

  贺五悲痛的闭了闭眼,眼皮遮住了满目的心疼与难受。

  他不知道那日相爷与长乐公主说了什么,亦不知长乐公主为何要入住景王府。

  只是打那日起,相爷嘴里时常说着一句话。

  他说:“底下的路太冷了,小默会冻坏的。”

  他实在不明白相爷所说何意。

  贺五走过去,打开伞撑在晋拓洵的上方,纸伞为他当去了滴落在身上的雪雨,反倒落在纸伞上,在沉寂的夜里发出空灵的声音。

  “相爷,暖暖手吧。”

  贺五将手炉递过去,却见晋拓洵单手接过时,竟是将手炉抛在地上,暖热的手炉砸在被雨水溅湿的地上,溅起一圈泥渍,零零散散的溅在那道雪青的袍角上。

  她是被活活冻死在梅花园的。

  她每晚入睡时,脑海里想的都是你晋拓洵!

  晋拓洵闭上眼眸,喉结滚动了几下,抑制住那奔涌而出的哽咽。

  贺五心疼的看着他苍白如纸的手掌,握着伞柄的手都在颤抖着,他终是不忍的低下头。

  小雪夹杂着雨水越下越大,空气里漂浮着大雨的潮湿,鼻翼间是淡淡的梅花香。

  少顷,晋拓洵问道:“西凉那边如何了?”

  贺五平稳了沉重的呼吸,将西凉传来的消息尽数禀报给晋拓洵,最后又道:“相爷,陛下昏迷不醒,我们要不要现在赶回去?”

  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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