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谢章时,他被关在东坞国送给北凉的奴隶囚车里,寒冬腊月里,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254(1 / 2)

  褚桓松开她,浅薄的唇边弧光潋滟,“大人亲自检查看看。”

  沈默低垂下眸,避开谢章看向她的目光,声音微微冷了几分,“你说便是,我听着。”

  褚桓看了眼她被裹成粽子的模样,手臂被困在锦被里,压根取不出来,不由得低笑出声。

  沈默的胸腔里登时间窜出来一股子火气。

  褚桓也不再逗她,抬手拽了下衣襟,露出里面的伤势,上面包扎了一层白色细布,只是隐隐可见细布上沾染的鲜血。

  她不知道谢章是如何避开所有人的耳目进宫的,但只怕是要费些功夫的。

  她收回视线,“日后宫里少来,免得被人发现了,对咱两都不好。”

  褚桓拢好衣襟,继续抱住她不松手,“明日便差不多了,东宫离景明宫不算远,我再来时,要比从淮王府来的方便些。”

  沈默有些错愕,“一切都妥当了?”

  “嗯。”

  褚桓又道:“西凉那边来消息了,陆鸢派了陆盏过来,带了她亲笔写下的密件,盖了凤印,过两日来宫里交给父皇。”

  陆盏?

  她一时间竟有些想不起这个人。

  褚桓提醒了一句:“陆国公的庶子,罗韶的儿子,当年在京府书院时差点被我打死的那个。”

  沈默这才有了印象,原来是他。

  陆鸢是他的长姐,派他来的确合适。

  当初陆家嫡子陆戟与陆太师还有狗皇帝都中了她下的毒,与她死在了同一天,陆家唯一的子嗣便只剩下陆盏了。

  沈默问道:“你是如何知晓陆盏带着密件过来了?”

  褚桓看向她的抬起的眼眸,抬手将她的头按在怀里,不去看她的眼睛,“谢勋让魏肃送来了密信,我也是今早刚收到的,陆鸢信中所说,酆笠梌病重昏迷,需要你回去看一看他,等待些时日后再将你送回北凉,此次来接你的,便是由陆盏带着来人的。”

  看来陆鸢都计划好了。

  如此一来,她就只需等上两日,待陆盏来了,将密件呈给老皇帝,她就能回西凉了。

  褚桓又道:“谢勋信中还说了,他在渝怀城等我们。”

  渝怀城——

  当年他们三人在那边待了三年,虽时常发生一些被人刺杀的事,可也是她三年里过得最轻松的时光。

  渝怀城靠近北凉的地界,谢勋等在那里也好,待她过去了,同他一道会西凉,在陆家与酆氏皇族面前演一场大戏。

  不对。

  沈默陡的一下反应过来,抓住了谢章所说的重点。

  ——我们?

  此时,她才察觉到耳畔边是谢章胸腔里震荡有力的心跳声,搂着她腰身的一双手臂用了些力道竟让她感觉到了一些痛意。

  她直觉谢章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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